不愧是鬼王,用药如神。
瞟到枕边的玉簪,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冷冷地盯著狐燊的颈动脉。如果……划一下,不知会怎样?
闭了闭眼,终究没有下手。他丧气地丢下玉簪,起身下chuáng。昨天的女装被撕成碎片自然不能穿了,luǒ身在这苍白的宫殿里东翻西找,直到神出鬼没的莫璃从暗处现身,递给他一套衣服。他看了看,是男装,这才撇撇嘴,利落地穿上。
披头散发,行动迅速,离开了白宫。
chuáng上的狐燊缓缓地睁开眼,慵懒地撩开零乱的发丝,手指轻轻磨磨颈侧,脸上漾出似有若无的笑容。
觅了块清静的地方,纵身一跃,跳到一棵高大的树上,往粗壮的树枝上一躺,星魁重重地吁口气,吐出一肚的鸟气。
简直是辣手摧花,狂风扫落叶!该死的狐燊!
他忿恨地咬牙。狐燊以为这样待他,他就会沈沦了吗?不!永远不会!他不愿再受魔鬼的控制!以前那个暮白哥哥已不在,如今的只是一个拥有相同躯体的恶鬼!可是,他竟然下不了手杀他?
真窝囊啊!
他自嘲,闭上郁yīn的眼,当再次张开时,已一扫yīn霾,恢复成làngdàng的火神。
突然,一声鸟叫声吸引了他,他转头,只见不远处的树枝上立著一只浑身洁白的鹦鹉,鹦鹉睁著翠绿的小眼骨溜溜地打量他。
“小雪!?”他脱口而出。
鹦鹉似乎并没有因他的惊叫而逃开,反而激动的拍打翅膀,并叫道:“初火,初火,美的,美的。”
星魁一时傻眼了。眼花了吗?怎麽会在“鬼煞宫”里看到西玲珑的宠物?
它在那场杀戮中没有死?不过,当初他和狐燊只顾著杀人,哪有空理一只畜牲?但它又是如何来这儿?不管如何,看到小雪,莫名的心qíng轻松了!他发自内心的笑笑,阳光的照耀下,他笑得轻灵。
“来,小雪。”他伸出右手,小雪听话地飞到他的手腕上。
星魁怜爱地看它,轻轻触摸它的头。“以後,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嘎!照顾,照顾!”小雪高兴地跳了一下。
星魁的好心qíng全来了,他撇撇嘴,嫌弃。“你呀,只会重复本大人的话,难怪有‘鹦鹉学舌’一说,哈──”
小雪不高兴地瞪他,叫了一声,别过脸去。
“呃──一只鸟也会害臊?哈哈哈……”星魁惊奇地开怀大笑。
“嘎嘎嘎!欺负鸟儿,欺负鸟儿!”小雪“老脸羞红”了。
“哇哈哈哈……”星魁笑得更离谱了,整个人都挂在树上。“你……你竟还会说别的话!稀奇……哈哈哈……稀奇!”
树下经过的人听到刺耳的爆笑声,不禁都皱眉抬头看,惊讶地发现少主一大早的就在树上跟一只鸟发疯!?
星魁浑然不觉,肆意的笑声,搞得平日寂静的“鬼煞宫”闹哄哄的。几乎整座宫里的人都听到了他那邪恶的笑声!魔音穿脑啊,那笑声中,夹了他大人深厚的内力,闻者莫不皱眉捂耳。
白宫里,狐燊斜躺在chuáng上用早膳,忽闻一阵刺耳的笑声,不禁皱眉望一旁侍候的莫璃。
“怎麽回事?”这笑声搞得他胃口尽失。
“呃?”莫璃犹豫了一下,道:“回宫主,是少主在笑。”
狐燊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不易被人发现。他放下筷子,命人撤了餐具。
他起身下chuáng,立即有两三个丫环过来为他著装。须臾,一件白色底子,金丝绣的鬼面长袍穿在他修长的身体上,腰间系一条金丝边纹的白色带子,及地的长发随意的由白缎带束在身後。他飘逸如仙,全不见昨日的yīn邪气息。
“小雪,小雪,快说些别的,让本大人开开眼界。”星魁靠在树枝上,冲著手腕上的鸟儿笑。这小东西太逗人了,留在身边一定很好玩,有机会带回去给师父师娘玩玩。
小雪瞪眼撇头。哼!休想。
“喂,臭鸟!本大人叫你说是给你面子!”星魁拉它的羽毛,邪气地咧嘴,俨然是小恶魔一只。
“嘎!嘎!嘎!谋杀!谋杀!”羽毛被眼前人类拉著,小雪“凄惨”地大叫。
“哈──太有趣了,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星魁又是一阵大笑,手也没停下对小雪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