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被恨蒙蔽的爱,要一层层地剥去外皮,露出最原始的形态,笼罩这不堪一击的脆弱qíng感。
正文 第17章
太阳一露红脸,“紫电堡”的门口便出现两条人影。
星魁睡眼惺忪地直打呵欠。可恶!他以後再也不露宿野外了。糙地又冷又cháo湿又硬,睡得浑身酸痛。
看看紧闭的门,懒得叫人开门,他纵身一翻,就越墙入内了。至於狐燊,随他怎麽进,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找张温暖的chuáng睡。
正想回房,岂料有人叫住了他。母亲?
“露儿。”白轻羽一脸的担忧。“你昨夜去哪儿了?”
“是不是又去青楼了?”这几日露儿一直躲著她,她想找她好好谈谈都不能。
星魁没想太多,打了个呵欠。“哪有的事!昨夜……我心qíng不好,跑山上去静心了。”
“那还得了!chuī了一夜的冷风,有没有受寒?露儿,你是姑娘家,怎能像男儿一样到处跑?”语气又急又气又担忧。星魁顿时心生内疚。
“娘,我没那麽娇弱。昨夜摔下悬崖也没事,风寒更近不了我的身。”他歉意地望著母亲。这个美丽的母亲,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
身後传来数道咳嗽声,是狐燊。
“什麽!”白轻羽温柔的形象全破坏了,惊惶失措。“你摔下悬崖!有没有摔著?让娘看看!”走近星魁,拉开他的袖子便检查。星魁一惊,急忙收回手,却还是让她看见手上的淤青。“天,你手都摔伤了!”
“娘,没事!这不是摔伤的。”星魁瞪了一眼身後的人,对方邪邪一笑。“昨夜……哥哥同我一块摔的,有他护著,我伤不了。”
“是吗?”白轻羽仍颦著眉,转头看向狐燊,见他脸色有点异样,她关心地问:“暮白,你有没有事?”
“没什麽。”他淡然一笑,拉过星魁,进入房间,转头对她道,“娘,你先回去吧。”
白轻羽轻轻一颤,一股冷气袭来。房门,被一道劲风无声地关上了。她萎靡一笑,苦涩不堪。抬头望茂盛的树枝,心中却失落异常。为何……她总被排拒在他们的心之外?她是他们的母亲,不是麽?
又是一阵轻咳,星魁皱眉。“你生病了?”这一夜他没病,他倒病了?
狐燊将他拉入怀中,头埋在他披散的黑发中。“别离开我。”他似乎忍著极大的痛苦。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颤抖。“你──”
“嘘──别说话,一会就好。”他闷闷地道,紧紧地抱著他。努力的把体内yù窜出的骚动压下,用真气将毒bī下。
“噗──”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哥哥!”星魁震惊地大叫,狐燊松开了他,单跪於地,他跟著蹲了下来,按住他的手脉,惊道:“你……你真气大乱?还有……七日断魂散的毒发了?你怎不解了它!”
狐燊闪动夜魅般的眼,把他扣至墙边,锁住他,居高临下地望他。
男人浓烈的气味和喷出的热气让他有股窒息的感觉。奇怪?以前从未有这种感觉!
“这是你三年前唯一留於我的东西,我岂能让它消失?留著它,方能让我时刻记著你呀!否则,我怕,怕仅剩的人xing也会被魔xing吞噬。”
星魁颤抖了一下,想躲开他噬人的眼神,但狐燊qiáng迫他对视,咬咬牙,他道:“昨晚你明知道不能乱动真气,却还是……护著我一起掉下悬崖。你毒发了,我……我才不管你!”
奇怪?眼睛怎麽酸酸的?
“我毒发了,你哭什麽?”狐燊好笑地看著他,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嘿,你死了更好,世上就少了个祸害。”太不争气了,星魁吸了吸鼻子,别扭地擦擦眼睛。“我昨晚没睡好,眼睛发酸,不行吗?”
“唔──”狐燊嘴角又溢出黑血,他若无其事地以麽指抹去。“那真可惜,没了我,就少一个爱你的人了。像你这麽脆弱的人,没有我的保护,如何生存?”
“谁稀罕你保护?你以为你是谁?可恶──你离我远点!要死别死在我面前!”星魁恼怒。他就是讨厌狐燊这种以保护者自居的模样。好像他星魁一无事处,没了他,就不能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