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
她笑,笑自己除了眼中钉,笑自己的胜利,更笑……自己的死亡……不过,无所谓!
她边笑边舞。
这魔鬼宫,她实在是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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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燊在药房中调着药,突感心中一阵刺痛,他手一抖,药瓷瓶全打翻了。
"莫璃。"他看向隐身出现的人。"少主呢?"
莫璃下跪。
狐燊压低了眉。"少主呢?"
"怕是死无全尸了。"莫璃冷漠地回答。
"你说什么!"狐燊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几乎要将之捏碎。
莫璃冒着冷汗,勉qiáng地笑。"莫璃自十岁起便服侍少主和宫主,属下不敢欺瞒宫主。今日午时,杜丽瑰约少主于'寒仙崖'见面。""见面?"
"杀之。"莫璃昏前吐出二字。
狐燊一震,甩开她,片刻不留也离开药房。乌虚鹇马上随后跟上。
一路上,狐燊只觉心中越来越痛,那窒闷的感觉几乎令他发狂!他以最快的速度,飞身前往"寒仙崖"。
一到崖上,只见杜丽瑰对着悬崖得意而放肆的大笑,他心中一窒,恨意直冲脑门。右手一展,无数条如魔丝般的银线像一张大网神速的刺入杜丽瑰的ròu身,穿过血ròu,纠缠住她。
正在狂笑的杜丽瑰,突感全身刺痛,她大叫一声,跪坐了下来,震惊地望着周身的魔丝,血,像丝线般自无数个细dòng内喷出。
狐燊手一拉,将她拉在脚下,巨掌握住她的细脖,yīn冷地问:"初火呢?"杜丽瑰心中有无限的悲凉,终要同归于尽呢!"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了……呵呵……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一起死,好吗?
说话间,她弹出毒针刺向狐燊。
狐燊挥掉朝脑门she来的毒针,狠狠地甩开脚下的毒恶女人,他火红了眼。
初火死了!初火死了!
全身的毛孔都因初火的死而直竖发颤!
不!这不可能!
他从小就保护的少年,死了?!
冰寒遍布整个"寒仙崖",野shòu般的眼猛she向浑身是血的杜丽瑰,他一步步地迈向她。
残忍的血腥在他眼眸中泛滥开来,赤焰随即升起。巨大的手掌扣住她的脖子,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命令身后的人。
"把这女人赠给地牢中数百只疯狗,想必他们禁yù很久了!若她还未死,就将她全身浸在毒水缸里,让她生不如死!"他像个恶魔,启动嘴唇,残忍地宣布着他的圣旨。
杜丽瑰瞳孔急剧收紧。她知自己会死,却不是这种死法!不!她决不要如此没有尊严的死去!这个男人,永远都将她踩在脚底下!举起手朝天灵盖击下,她要死得有尊严!但狐燊更快,点了她的昏xué她瘫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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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放过我?"
地牢里,杜丽瑰一身láng狈地坐在脏乱的地上,幽幽的双眼死紧地盯着铁门外的白衣男子。
他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双眼淡漠,白衣松宽的覆在他身上,站在忽明忽暗的角落里,疑是鬼神。
是啊!他本来就是鬼王!
当初在"寒仙崖"上,他面目狰狞,残酷地宣布对她的酷刑,然,回到"鬼煞宫"他却没有对她实行当初的决定。
狐燊侧过身,淡淡地道:"已经……没有必要了。"刚听到噩耗时的悲痛已过去,剩下的心,随着火儿的死而去了一半。如今的他,仿佛拖着一具无意识的空壳子,做任何事都无知觉。即使残酷地折磨杜瑰丽,心中也无任何的痛痒。没了感觉,何必做无意义的事?
杜瑰丽闻言,当下脸色更惨白,她颤抖着,呼吸急促,心中疼痛到麻了全身的神经,五官狰狞地皱在一起,沙哑的嘶喊:"不--"她蜷缩成一团。不!不!不!这不是她要的!这不是她所设想的结果!
他应该要恨她!恨她入骨!即使得不到他的爱,但至少要他恨她!恨她,便会永远记得她--她不在乎自己的下场如何,死上一万次也无所谓!她只要……他恨她啊!
然而,他--竟对她毫不在意!
这种不在意,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地淡忘,到最后,他将不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为了他而痛不y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