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记年_作者:眉如黛(27)

2017-09-13 眉如黛

  花记年也在笑,他右手上绑了一根红色的绳结,迎著男子的目光,他慢慢把缺少了发簪固定的金、玉冠从头上取下来,满头黑发散落在还显单薄的肩头。他在这黑暗的暧昧的夜色里,手指如彩蝶穿花,解下手腕上红色的绳结,束起长发。这一连串动作里他故意放慢了节奏,带了一种似是而非的轻柔和妩媚。少年用湿润而明亮的眼眸看著男子,微笑著问:“还比吗?”

  花千绝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好啊。”少年只觉得有风飒然的chuī拂著他的眼睛,水红色的嘴角於是弯起一个有几分淘气的弧度,左手还抱著那坛酒,脚步一错,再错开。从树下开去,只能看见黑色里依然闪烁著油绿的微光的参天古树上,两个身著大红衣袍的人在每一根树叉上追追逐逐,纷纷合合,树枝却巍然不动,只有树叶轻摇的沙沙轻响,令人黯然销魂。

  红色的绳结不久之後就被男子再次扯下,花记年呆了一会,甚至试探的去摸摸,只摸到散落如流水的发丝。他低低笑了起来,重新坐回枝头,把那坛加料的酒一饮而尽。花千绝站在他不远处低笑道:“你才多大,喝水便跟喝酒一样,我原本以为你醉了。”

  花记年笑著,原本恭顺的眼神,此时湿润的带著明亮的水雾,眼角有几分妩媚的红,也不知道是美酒醉人,还是夜色醉人。他笑答道:“以前……我喝酒醉过,惹了大麻烦。後来这几个月,我便天天练,躲著人练,後来……就千杯不醉了。”

  男子不置一言,随手帮他把长发重新扎起来,转身似乎要走,花记年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轻声说:“父亲……你真正练到千杯不醉的时候,会不会也怀念喝醉的滋味?”

  男子低低笑道:“我生来便千杯不醉了,不如你告诉我喝醉的滋味?”花记年不再开口,他闭上眼便是那个酒香四溢的夜晚,也许吴秋屏配的酒真的有效,薄yù如他,终於也感受到从腹中汹涌起来的热流。

  没喝醉过,便不知喝醉的醉忘千愁,没动qíng过,便不知道动qíng的愁肠百转。这世上万般花糙,是否真有一样,能让男子黯然销魂的?花记年看著他,沈默良久才再次低笑:“我真是傻,dòng房一刻值千金……也许是见到父亲大人太高兴了,居然忘了问……你怎麽会在这里?”

  男子冷哼一声,微带不悦:“她醉了……你有空管你父亲,何不先解决你自己的事qíng。”

  花记年歪著头笑,终於纵身跃下树,挥了挥手,有些踉跄的走向朝花阁。那股热流在腹中翻滚冲撞,几乎有了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味道,让少年呼吸渐渐急促,眼睛也有了几分混浊的yù望。花千绝在他身後冷声问:“要我叫几个丫头去你阁里吗?”少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男子看到了没有,脚步却是越发的急促而歪斜。

  几步回阁,花记年急匆匆反掩上门,关上窗户,靠著墙壁喘息了一会,银牙一咬,伸手再次扯下束发红绳,清秀的面孔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因yù望而扭曲,这热流突如其来,便在瞬间成燎原之势。汗水积聚在眉宇,紧抿的红唇上,带了几分青涩的xing感。黑发缠绵在少年瘦长的身躯间,花记年轻哼了一声,慢慢挪向chuáng榻,开始用力扯著在胸前jiāo叉的衣领,bào露出圆润的肩膀,然後颤抖著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解了一会,突然又犹豫著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因发作的药效抽搐xing的颤抖,眼睛剧烈的挣扎著,然後呜咽著,将自己埋在chuáng褥之中。

  黑暗往往能带来一种掩饰,给所有龌龊丑陋的行为作些遮盖。花记年伸手拽过那chuángjiāo颈鸳鸯缎面的被子,盖在腰间,手终於颤抖的伸进裤中,颤抖的握上勃发的分身,开始缓慢的套弄。他努力想将自己缩起来,那些迷离的酒香,开始在混沌的脑海中绽放如花,这种炽热的错觉,恰恰冲淡了自渎的罪恶感。少年的身子几乎整个挤进那chuáng锦被,他紧闭双眼,呼吸急促,满脸红cháo,肩膀不停的微微颤抖,汗水无可遏制的流下。那只手罪恶而可耻的运动还是以一种隐晦的方式,透过被面的颤抖,彰显它的存在。

  花记年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的需求像一个漆黑的大口子,无法得到彻底满足的焦躁让他意外的疯狂,另一只手死死拽紧被子,腰身也开始无意识的摩擦寻求快感。他痛苦的簇紧眉头,那种得不到满足的焦躁终於让他把另一只手缓缓探进自己的胸口,自nüè般的搓揉rǔ尖。这场夹杂了药物的自渎中,少年痛苦的转动头颅,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即便如此,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想到另一场更为疯狂的夜晚:男人灼热的气息,结实qiáng壮的身体,甚至是眉角斜斜上挑的那一道鲜红的伤疤。如此的背伦背德──这些夜晚足够一个心智未成的少年彻底的毁灭,足以让所有父慈子孝的片断都在少年眼中单方面的带上桃色,一个人独酌的苦酒足以让自诩千杯不醉的人醉态百出──少年用力的大幅度的摩擦下体,唇中终於流泻出几声嘶哑的呻吟,遮挡去视线的锦被下那只手的癫狂和颤抖,还有那半褪的胸前衣襟,在少年不自觉的挺起胸膛的弧度上,被遮挡住的手,暧昧而隐晦的缓缓移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