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倚楼静静看着那人露出的肌理,一双眼睛渐渐地又变了颜色。在一片血似的鲜红中,华阳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又开始发起抖来。
那妖怪凝视了一会,才缓缓俯身,咬上华阳脖颈。尖牙刺破皮肤,几缕血丝蜿蜒而下。舌尖刚碰到这纯阳之血,就是一阵剧痛,他皱着眉头,仍是把血迹用舌头一丝丝舔舐殆尽。
有损又如何,只要他想,便能拆吃入腹。
哪怕是这人……也一样……
韩倚楼抬眼望着华阳:「做我的人,嗯?」
华阳仍筛糠一般抖着,鼻息却渐渐急促起来。
韩倚楼两只手撑在榻上,把华阳禁锢在中间,神qíng淡然自若,视线却炙热得烫人,手指一勾,就将华阳衣带解了,掷在一旁。
华阳两只手攥成拳头,硬是抵在胸前,赴死一般闭着眼睛。
韩倚楼在他耳边低声问:「华阳,我是谁?」
华阳脸上涨得发红,憋了半天,才从牙fèng里骂出声来:「是妖怪。」韩倚楼还不罢休,滚烫的舌尖轻擦着华阳的耳垂:「我的名字。」华阳一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滚动起来,嘴却闭得紧紧的,片刻过后,才听见韩倚楼轻声一叹。华阳莫名地一个颤栗,睁开眼睛。
那妖怪一手按着他肩膀,一边不紧不缓地除了他外袍,同样扔在榻旁,静静凝视了一会,紧接着双臂用力,将华阳整个抱了起来。
华阳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喊:「韩倚楼!」
韩倚楼长眉一扬,嘴角笑意隐现。
那是多少年以前,月上中天,银霜满地,白茫茫的妖风从眼前刮过,露出地上一指来深的字:千古兴替七弦上,万里长空一倚楼。
只是独倚高楼、纵尽览天地沧桑之变,望蓬莱诸岛,游九霄之上,乘彩云之荤,攀龙附凤,瑶母递杯,到头来,都不如此刻顺心如意。
耗费十三年,终究把他留在身体。
是妖,那又如何?他也是妖了。
华阳簌簌发抖,垂着脑袋,使劲去掰那妖怪的手。
韩倚楼低低一笑:「你当真不愿?」
华阳瞪圆了眼睛,连忙抬起头来:「哪还有假?」韩倚楼忽然一张嘴,朝华阳喷了股红烟,华阳躲避不及,一下吸进了三、四口,似兰似麝,昏昏沉沉,在陆府时便时常闻到……那时,还以为是熏香……只听那妖怪笑道:「知道吗?你若对我无意,此烟便无作用。」华阳吃了一惊,一双眼睛望着别处,滴溜溜转个不停,想的却是从前在陆府那些时日,究竟有没有上过这香的当。
韩倚楼看得好笑,环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就这样僵了半盏茶的工夫,华阳忽然热起来,简直坐立难安,他忍了忍,还是受不住,拿手不停地煽起风来。刚好过些,又热起来,仿佛有蚂蚁在身上爬动,又疼又痒,用手去抓的时候,却像挠错了地方,说不出究竟是哪一块不自在。
他就这样讪讪坐在韩倚楼怀里,不知不觉双颊配红,气喘越甚。
那妖怪把声音放得极轻,在他耳边问:「华阳,十三年来,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华阳眼睑轻颤,热得头晕目眩,不住地拉扯内衫领口。看韩倚楼眸色忽深,连扯也不敢扯了,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愤愤地看着韩倚楼。
那妖怪几不可闻地笑着:「我说过了,若不是你也有意,此烟便无作用。」华阳猛地一颤,眼睛却渐渐氤氲上一层湿润的水气。
韩倚楼又冲他喷了口媚香,华阳闻到这阵香气,仿佛天旋地转一般,浑身燥热难耐,十指都抠进掌心的ròu里,尘根仍是慢慢地有了反应。
韩倚楼俯身过来,两人唇齿相贴,华阳qiáng忍的火气登时上涌,再也按捺不住,也猴急地回抱过去。只是刚碰到韩倚楼,忽然「啊」的一声,又一次想缩回手去。
那妖怪笑盈盈的:「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眉宇间狂丽之色,俊逸之气,笔墨难描。
华阳连耳朵都微微发红,仍在推说不是。
他人调qíng往往是月下花前,浓qíng蜜意。这两人忍了足足半日,如同天雷勾着地火,恨不得雪狮子向阳一般一人化在另一人身上。
韩倚楼将那人里衣除去,与他唇舌相接,细细地吻了片刻,华阳已是动qíng到极处,双手不由自主地缠在韩倚楼颈项,腰身不住轻颤,往韩倚楼小腹厮磨。
那妖怪看他遍体泛起粉红,似乎也快意起来,再不忍耐,两根手指在他后庭抽送了半刻,见他已然濡湿,便慢慢地执尘柄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