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麽办?”
“凉拌。”我弹指点他的额角。
“你真无qíng啊。”
“我是几度慈心嘛,要qíng何用?”淡淡地扫了眼人cháo,猛地一怔。
“怎麽……”
我推开他,急急地冲向人群,他追在我身後,我已无暇顾及。
心,在怦动。
是真是幻?刚刚在人cháo之中,扑捉到了一抹淡雅的背影,那背影如深谷幽兰,独树一帜地在人cháo中移动。
撞到人了,我不理,继续追逐,人有挡道,我一掌推开。在哪?在哪?
心急如焚,眼里看不到其他人,唯有那抹飘忽不定的淡然背影。
在前面!
我欣喜若狂,施展轻功,在人头上飞腾,不顾惊奇的人群。
近了,近了!伸手一按那人的肩,猛地将他转过身,开口便要叫:“二……”
“你gān什麽!”陌生的俊脸浮现出一层薄怒。
我不信!我不信!这明明是属於二哥的背影,可却不是二哥本人!?是不是易容了?
我伸手摸他的脸颊。
那人被我弄痛了,狠狠地推我一掌,我大退一步,胸口隐隐作痛。
他会武,用了七八分功力推我。
“看你人模人样的,居然当街……当街……”他摸著脸颊,气极。
我怔怔地望他,深受打击。正面看,不像,不像,完全不像!
“对不起,对不起啊!”有人把我拉到身後,连连向那公子道歉。“我这兄弟最近生了场病,那个……这里有点不正常,常常认错人,所以……请还公子见谅。”
他指了指脑袋,又是一脸赔笑。
“哼!”那公子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有病就不要出来吓人,真是的……”
好一会儿,我恢复正常,对上燕淡消担忧的眼神。
“你──”
我皮笑ròu不笑地扯动嘴角,下了狠劲,捏住他的耳朵。“谁的脑子不正常?嗯?”
“哎呀,哎呀……痛……”他跳脚。“是我不正常,是我不正常,手下留qíng啊……”
捏够了,我放过他,无了逛街的心qíng。
他揉著耳朵,唉声叹气地跟在我身後。
行了几步,我顿住。环视满街的灯笼,自嘲地笑。
我怎能奢想呢?
二哥……早已化为刀下魂,不复还了……
燕淡消像块牛皮糖,死皮赖脸地粘我身边。我也懒得甩掉他,由他跟著。半个月之内,我和他两人吃遍杭州各大酒楼。
他大手,我就不客气地猛花他的银子。
这一日,正在一家叫“小蓬莱”的酒楼里享受美食,吃个半饱时,我摸摸肚皮,靠窗俯看街头。
“怎麽不吃了?”燕淡消问。
我没好气地回道:“饱了。再吃下去,我要发福了……就像那个人……”
指了指街上的一名胖得像猪般的中年人。
他哈哈大笑。“要是白兄真成那样,也是最好看的猪……”
我塞了一只烤翅进他嘴里。“吃你的吧!”
“唔,唔……”他吐出jī翅,拿丝绢擦拭满嘴的油腻。我不再看他,目光落在街角。
倏地站起身,手按在窗台上,双眼锐利地扫视。
“……又怎麽了?”姓燕大惊小怪地问。
不是错觉!我肯定。绝对是我该认识的人!
“喂……”
没有犹豫,我直接跳出窗户。
“白兄……你……别丢下我啊……”
不理身後人的叫嚣,我紧紧地锁定目标,无声无息地跟踪。
前面两个人,一高一矮,似主仆,身上虽穿著中原人的衣服,仍掩不去异邦人的气韵。
当那两人走进一座豪宅後,我方悄然从树gān後步出。
眯眼打量眼前这座巨大的豪宅,心中的疑惑越扩越大。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两人来自漠北,且来头不小啊!
莫多尔,那个为得到二哥而发动战争的异国男人!
他为何巧装打扮来中原?还进了这座豪宅?当年的战争打了三年,如今早已停歇。现在天下太平,人们过著丰衣足食的生活。然而……身为王者的男人,何以来中原?他的目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