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麽了?”
我整个人都发颤了。
雪白的绸缎,绸缎上绣有秀丽的芝兰──那件袍子,竟是如此的熟悉!
我飞身跳下楼,在人群中寻找那白绸缎,可是……跑遍了整条街,竟寻不见那白绸缎了!?
恍惚地立在人群中,数辆马车从我身边跑过。
莫非是我眼花了?上次是元宵夜,错认别人为二哥,这次是大白天,看走了眼?天下穿绣有芝兰白袍的人何其多,不仅仅是我二哥?!
“白兄?你是怎麽了?这两天好像一直在寻找什麽?”燕淡消神出鬼没地从背後钻出。
我幽幽地望他,问:“你说,人有没有可能……死而复生?”
“呃?”他一顿。“这个……要是没死绝,就有可能。”
“断了头的呢?”我又问。
“啊?断头?那不可能!”他大大地摇头。
我自嘲。也是,头都断了,还能再活?除非是妖魔鬼怪!
“不过……如果断的是他人头,就另当别论了。”他神秘一笑。
“此话怎讲?”我追问。
他摊摊手。“你知道,这世上有易容术,金蝉脱壳就可行了。”
金蝉脱壳!?
好像……有谁曾跟我提过这几个字?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有可能吗?
我慢慢地行走,思绪不断地旋转。易容术……我不是没用过,但那时我的易容术拙劣,被皇兄识破了……但二哥……二哥曾向叔父学过毒术,会易容术也不是不可能……猛烈的摇头,我不敢再推想下去。我怕一切都是我的妄想!回到故乡,对亲人的思念如狂cháo般涌来,再见过母亲後,我对当年的事斤斤计较起来了。
“我是不是làng费了好多年……”我喃喃。
***** ***** ****夜晚,我再一次去寻探母亲。
这一次,我没有立即现身,施展上层轻功,悄悄地飞上母亲所在的阁楼顶。轻轻拨开檐瓦,细微的灯光透出出来,而我借著小dòng正好能窥视屋内一角。
母亲还未睡,与前晚一样,她在刺绣fèng制衣袍。这一次,她绣什麽图纹呢?又是在为谁制衣袍?
“叩叩……”细微的敲门声传来,我屏住呼吸。有人拜访母亲?夜深了,会是何人呢?
“他好吗?他好吗?”不知见到了谁,娘倏地站起身,激动地询问。
“夫人,他一切好,切莫担心。”男人的声音带著明显的异国口腔!
──是他!?
我一震。那个名叫莫多尔的外族王!?他为何半夜来拜访母亲?而母亲口中的“他”又是谁?
“那便好,那便好……只是……他为何不来见我呢?”母亲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的视野内,她坐回原位,拿丝绢擦拭眼角。
“夫人,明日我们便要走了。所以今夜我来跟你会知一声。”
“这麽快?”
“嗯,此处不宜久留。於我於他都不利。”
“那……还会再回来吗?”
“不一定。夫人,你应知道,在中原,他已死。”
“可是……”犹豫了一下。“我昨夜见到了君儿,那孩子……好像发现了什麽,难道他们……真的要瞒君儿一辈子麽?”
他们?谁是他们?又瞒了我什麽?
越听越心惊。
“夫人,当初他们与那人有过约定,既然想得到自由,必然要牺牲一些重要的人或物。何况那孩子算不上白家人,不是麽?从他一出生时就决定了一切。这是他的命运。”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一直无法理解你们中原人的想法,七弯八拐的,明明很简单的事,却搞得错综复杂。”
“……若是旁人,兴许可以一切从简,可白家与皇室的纠葛太深,若要砍断关系,非一朝一夕啊。”
“罢,你们的事我尽力至此了。”
“……唉,请一定要照顾好他……”
“这个自然。”自信一笑。
那人走了,我仍呆呆地坐在屋顶。
他们的对话,暗藏玄机!娘果然知道事qíng的真相!?昨夜她说我是白家人心中的宝……是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