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何会死?难不成……他和师父同命?哈哈哈……”
对了,我突然想起白家的咒言了!爹占有了师父,以师父的处子之血下咒,束缚了双方,师父爱上了爹,却不能违背爹的意愿,可是,咒会反噬。师父死了……爹是受到反噬?!
咒缚了两人,两人同命!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时候爹被斩首,我去找师父,师父说他却还没有死。师父说自己没死,早就暗示了真正的爹也没有死。因为……他们同命!
我竟到现在才明白!
恨!好恨自己啊!
我毒死了师父,更害死了爹!二哥和大哥都知道了吧,他们……是否恨我呢?
我双手捧头,赤红的眼直瞪棺内的师父和爹。
他们的面容都非常安详,平静,没有丝毫的怨恨……呵呵,不恨吗?不恨我吗?
可我感到无地自容啊!
大吼一声,我狂跑出冰dòng,飞奔下冰山。
我大逆不道,我该天打雷劈!
我──弑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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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gān净的雨水都冲洗不净我一身的污秽。
不休不眠,不停不歇,日夜皆程地跑回华山脚下。在雨里行走,全身湿透,失魂落魄地来到大哥的酒馆前,一身láng狈地站在门口,望而却步。
门里客人畅饮,好不快活,门外的我心如死灰,痛不yù生。
“客人,怎麽不进来,外面雨……啊?”小魄子惊叫一声。“君儿?你……”
我无神地望望他,笑。
他突然惊恐了,急急往里面跑,不一会,大哥一身gān慡地出来。见到这样的我,拧了下眉,伸手yù拉我。
“为何不进来?君儿?”
看著大哥伸来的手,我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大哥上前一步,扶住了我,我扑入大哥怀中,蓦地放声哀求。“大哥……大哥……抱一抱我,抱一抱我……我冷……”
大哥一愕,紧紧地抱住了我。
大哥的怀抱很温暖,可是……我的心为何仍那麽冷呢?
我抬头,脸上湿湿的,不知是泪还是雨水,我qiáng颜一笑,对大哥说:“大哥明知道爹死了,因我而死,为何……还能如此平静地对待我?我──杀了爹啊!”
“君儿……”他大惊失色。
真有趣,大哥竟然也会有惊惶失措的时候?我想开口嘲笑,却感到发不出音,嘴里有什麽呕出。摸了一下,是血?
原来我吐血了。
正想说没事,眼前一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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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洗净躺在chuáng上了。
大哥一脸担忧地坐在chuáng边,手里端著一碗药。见我醒了,紧皱的剑眉微微舒展。
“把药喝了吧。”他摸摸我的额头,温和地说。
我定定地望著他,他的神态很平静,眼里也没有所谓的恨意。为什麽呢?在点明了我是害爹死的原凶,更知道了我是毒死叔父的罪魁祸首,他为何还能如此平静地对待我?
“很难过吗?”他柔声问我。
我闭了闭眼,展现一抹虚弱的笑容。“……扶我起来,我……全身都没力气。”
他马上又露出担忧的神色,放下药,动手把我扶起,我顺势偎进他怀里。
“君儿?!”
不容他反抗,我伸出双臂,揽上他的颈项,稍一用力,便把他拖上chuáng,qiáng硬地将他压在身下。
“你……”
我扬扬嘴角,邪气地道:“普通的药对身为药人的我是没用的。呵呵,我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淋点雨便体虚发烧啊。”
“真的没事?”听我如此说,他放心了不少,却不为自己如今的状况而忧虑。
我眯起眼,审视大哥。
“为什麽?”
他的眼温柔似水,盛满了浓浓的关怀。
“为什麽不恨我?嗯?”我抚摸他的发丝,灵巧的手慢慢地解开他的发髻,乌黑的长发散在被褥上,像一块绢布。我低头亲吻他的发。大哥有一头漂亮的青丝。
“君儿,别闹。”他揽住我的肩,手指cha入我的发间,我放过他的发丝,唇移到他的唇瓣,沙哑地问:“大哥……我可没有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