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笃定了我会跪求于你?”
“三弟,在密河城时,是谁小心翼翼的给明信敷药,又是谁连睡觉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图鲁的笑意传到图演的眼里,脸上却唰的变得雪白。明信震惊而疑惑的目光挣扎着望去,竟看见图演愈加恼怒的表qíng。
当日被qiáng要,身心俱疲,直至次日的午时才昏沉沉的醒来,以至于连前夜的许多记忆都变得模糊。
动一动身体,鞭伤的钝痛和后xué难以启齿的刺痛顿时让自己跌回了chuáng铺。渐渐的冷静下来,才发现全身已被绷带缠好,伤口处隐隐有通透的清凉之感。
知道这是上等的伤药,却哪知竟是他亲手敷上!
“你跟踪于我?”图演沈了声音。
“青衣伏在你们房间的屋顶之上,却可笑你连基本的防备都没有,丝毫没有察觉。”
图鲁瞥了瞥地上的明信,“是因为他么,三弟?”
心越沈越下,然后变得冰凉。一次次被质问,一次次连反驳都毫无可能。
说不出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当日启苏儿的话是如此,今日图鲁的话更是直接将自己推向悬崖的边缘。
爱他?
爱这个当日不过一时兴起yīn差阳错救起的男人?
他只是个对自己胃口的男人,只是个还可以利用的棋子,只是喜欢看倔qiáng的他对自己露出臣服爱恋的表qíng,只是想一次次打碎他所有的支柱和尊严。
“第十四刀……”
刀落在了明信的脸上,“现在开口还来得及,三弟。”
图演目光凶狠,碧蓝的眼睛满是杀气,死死的盯住明信,却死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刀并没有像起先那样利索的划过,在明信的额头落下,缓缓的刻划着,最后停在了右边的脸颊处。
血流了下来,面容已狰狞可怕,图演的眼中已满是鲜红。
“三弟,千万别以为我只是逗着你玩,他……真的会死。”
图鲁像是想到了什么沉痛的往事,望了眼青衣,道:“当年你毁了青衣之容,如今也定要你尝尝这是怎样的痛苦!”
图鲁突然笑了起来,“三弟,我知道,复仇最好的办法不是划花你的脸,不是一点点的割你的ròu……”
“慢慢的折磨他,会比伤你更让你痛苦,这痛苦可以百倍千倍的加诸在你的身上!”
第十九章
“这样的痛苦,我最清楚。”
哀伤一闪而逝,图鲁的刀抵在了明信左胸口,挑破了衣服,一丝鲜血从微小的划口处流了出来。
“不要妄图凭你的武功从青衣的手里夺走明信,三弟。”
“青衣的武功虽不如你,但这百步之遥和寸步难移的明信便是你的死xué。”说着刀又进了几分。
“图演,最后一次机会。”
图演的眸子已有些慌乱,游离着,似乎想要去找到一个落脚处,却无法从明信的身上抽离。
刀又进去了一分,心口一紧,突然觉得那样的痛……痛在了自己的胸口。
疼痛清晰得像是要把人扯碎,却看见明信苍白却镇定的脸。
这一次,乱的终究还是自己。
刀尖已经浅浅的没入,明信被缚在身后的手被青衣拽住,整个身体前倾,腿脚受创,整个人几乎完全靠着青衣才勉qiáng站立。
图鲁也是毫不手软,刀尖一点一点的推进,缓慢却残酷。
“停……下来。”
图演发出声音的瞬间,图鲁便轻轻的笑了起来,手停下,望向图演。
风chuī乱了头发,火红色的头发在眼前、在脑后飞舞,银色耳饰碰撞在一起,在耳边发出微弱却清脆的声音。
慢慢地,慢慢地,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嘈杂的几乎头也痛了起来,yù裂般痛苦。
手握紧了佩刀,头缓缓抬起,视线迎上对面不过百步之处的图鲁。
“三弟,可曾想好?”
“我 求 你。”
谁都没有做好准备,冲击般的话让所有人呆愣住,话说出的瞬间图演竟移动到了图鲁的身前!
青衣挡住了图演的刀,图演将明信搂在了怀里时,青衣已经抱着图鲁跃到了几丈之外。
飞快的封了明信全身几处大xué,万幸明信内力被封,身体内气血游走要比原来慢上了许多,十几处的刀伤失血虽比起正常qíng况并不算多,却还是几乎染红了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