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看一看吗?”其陵小心翼翼地问。
“看什么,天界的事又岂能是我们能cha手的。”洛修挥挥手,不容那其陵再说什么,直接就让他退下。
其陵咽了咽唾沫,最终还是将嘴里的话吞回到肚子里面。如果魔尊真的不在乎,那就最好。不过,还是得提前跟工部的人说一说吧,也许魔宫得要重新修葺一番。想到魔尊洛修的怒火,其陵又打了个冷战,心里说道:在陛下知道之前,还是珍惜这几天平静的日子吧。
洛修处理完了政事,又欣赏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歌舞后,回到了寝宫准备继续做每天必做的事——发呆,顺便想想那个一气之下回了天庭的任xing魔后。
不知道他的气消了没有,也该到天上接他回来了。晾了他这几年,该收敛一些了吧?没有他在的日子,确实是很无聊。
洛修坐在寝宫的窗前眯着眼,看着外面淡淡的日落余晖,任由莫涵的身影再一次占据了自己的心。
胡闹的、媚笑的、生气的、意乱qíng迷的……一个个只属于莫涵的生动表qíng在魔尊洛修脑海中浮现。
心里有些酸意,有些疼痛,不大深刻,可是却让洛修浑身不自在。自从莫涵令了天帝玉旨嫁入魔界之后,他从来不曾像这七年那样分离。其实也不是没有他的消息。魔界派遣到天界的使者屡次传回了莫涵的qíng况,比如他又担了武将的职衔,下界降服了多少妖魔;又如莫涵淘气,偷了南极仙翁的仙鹤四处游玩;又如他贪玩,将御马监里面的天马私放出天河边……知晓他下凡降妖,魔尊总是担惊受怕,莫涵的武艺不算很好,法术也是一般般,身子骨有单薄,总担心他那被风一chuī就倒的身子被妖魔鬼怪伤了去;知晓他淘气闹事,不禁又微微一笑,满心都是怀念。夜里梦回,总是要伸手探向身侧,可摸到的不再是那副迷人的身子而是一片冰凉。每逢这个时候,魔尊洛修就后悔为什么要将莫涵赶走。
可是,如果不让他收敛一些,又怎能让魔界众人臣服?魔界之后,本就不寻常。
莫涵为了九芝仙糙,将魔姬未央打得伤重几乎不治,闹得魔界上下人尽皆知,如果不给予必要的惩戒,魔界的秩序又如何打理?
只是洛修不曾预料到,这相思之苦,竟然这般的难受。无论自己如何为政事cao劳,如何饮酒寻欢作乐,都无法排解心里的郁闷。
美酒也饮不尽相思的惆怅,歌舞也无法愉悦那空虚的心境。每每凝望天际,洛修就要感叹,这相思之苦,自己是要何时才能解脱?
莫涵啊莫涵,你可也是如同我一般,被相思折磨?
“魔尊陛下,冥界使者求见。”一道低低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被打断思绪的洛修不解地皱眉,抿了一口烈酒才问道:“冥界使者过来gān什么?”
“……属下不知。”那名侍从低着头,不敢多言,可是他的身子却是在微微发抖的。
“带他到安然殿,好生招待。”洛修站起了身子,拎起搁在一边的长袍穿上,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冥界的使者见到了洛修,连忙拱手说道:“魔尊陛下,小的奉冥君之命,望陛下节哀,切莫伤了身子。”
“节哀?节什么哀?”洛修听得莫名其妙,一双如剑的眉拧得紧紧的。
冥界的使者愣了愣,心里暗暗道,这魔尊果真够冷qíng的,他的魔后战死,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他居然一点儿也不伤心!
见冥界使者发愣,洛修不满地转头问身边的侍从:“魔界有谁出事了吗?”
“呃……”被问到的魔界侍从不敢答话。
“说话啊!下午的时候不是有天界的讣告吗?要慰问也是慰问天界的焚心吧?跟我魔界有什么关系——等等!那份讣告呢?在哪儿?”洛修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口处猛地一紧,连忙吩咐侍从。
侍从不敢怠慢,动作迅速地从御书房拿出了那份来自天界的讣告。魔尊洛修一把扯过,目光触及上头的名字,整个人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呆住了,双眼圆睁,定定地盯着那个名字,许久许久才问:“这……这真的是来自天界讣告?”细听之下,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是……”魔宫里的侍从大气都不敢透,低声答道。
“不可能!”洛修狠命地将那份讣告往地上一扔,一双眼眸里面尽是骇人的寒冷光芒,语调冰冷地道:“身为二十八宿之一的心月狐,堂堂一名天界上仙,怎么可能如此轻易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