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疏忽。”提及此事,易怆然便露出自责的神色。
“大夫曾和我讲过,长白山上的野生人参能治好他的内伤。你们出海前,不妨去一趟长白山。”
“多谢了。”尽管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但此事仍是要言谢。
潭音笑笑。
别离,不必多言,一个眼神,便算是jiāo会了。
将影儿抱上骏马,他则利落地跃坐在后,一拉缰绳,奔驰而去。
冷家旧宅的大门口,两人遥遥远望。
骑着马,回到了金陵,此次回来,主要是拿落在客栈里的行李。
昨日的鲁莽,将他们的行礼全数扔在客栈里了!只因心中有气,便带着人急奔到冷家旧宅泄气。
两人未曾换掉新婚时的衣服,一身红,坐在马上,踱步于金陵城里,不免引得路人侧目。
易是影低下了头,双手紧张地抓着马鞍。
易怆然微扬嘴角,手指一勾,将怀中人的下巴抬高。
易是影吸口气,抬起了头,坦然地直视前方。
来到客栈,下了马。
客栈里的店小二和掌柜的一看到易怆然,脸都白了。畏畏缩缩地躲在柜台后,用一双震惊的眼眸子望着进门槛的两人。
这神仙似的人昨日如邪神般地离去,今日却如沐chūn风地回来?!他的一对星眸向他们瞟来,竟然还温和有礼?!
咦咦?他们是不是眼花了?昨天早上是错觉吗?
“掌柜的,我的行李可还在?”易怆然笑问。
掌柜地忙不迭地点头。“在……还在!客官的行李一直放在原来的房里,小的只进去看一下,发觉您的东西还在,便没有动了。”
“如此甚好。”笑容可掬地牵着易是影的手,向楼上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隐在楼梯的转弯处之后,小二哥方探出头来。“掌柜的,你说,那公子身边的是男是女?怎么穿着新娘的衣服?还有啊,她的相貌真是平平无奇,配那俊公子实在有些……”
“多嘴!穿新娘嫁衣的,自然是女子了!你管人家那么多?”毕竟是有些岁数,也见过不少世面,掌柜敲了一记小二哥的头,喝斥。“你啊,多做事,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是……是……”无奈,缩着头去做事了。
掌柜地捋着胡子。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那俊公子绝不是泛泛之辈!
进了房,看到chuáng铺上的包袱,易怆然笑笑。那掌柜的做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污了他们的东西。
“要沐浴吗?”转身,低头问易是影。
“啊……好。”dòng房花烛夜之后,一直未清洗,身上有些粘。
“我去叫小二送水来。”摸摸他的头。“你理理换穿的衣物。”
“好。”他应道。
易怆然出去了之后,易是影方松了口气。
坐于chuáng上,揪着嫁衣的领口,头有些晕。
这一路走来,受到多少异样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长相平凡,加上穿着一身嫁衣不伦不类,但小叔要他挺直腰,坦然的面对世人,他便挺直了腰。然,最初,总是有些不适应。
他的心并不坚qiáng,两个男子相恋,在世人的眼里,总是怪异的,加上他们是叔侄……以往,是默默地爱着,藏在心里的爱,只要不说出来,便没有人会知道,但当爱坦白时,又是另一番滋味。
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不要将自己再次桎梏在枷锁里!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虽然勉qiáng,但他会坚持下去的!为了小叔……为了一直保护他的小叔!
“在想什么?”刚一进来,就看到小影儿坐在chuáng前发呆。
“啊,没……没什么。”他摇头。
易怆然没再问下去。进了屋,身后的小二哥正命人抬着木桶进来。
热水来了,便可沐浴了。
待外人退去之后,易怆然关上了门。
转身,看到易是影仍直直的坐在chuáng上,他挑眉。“要叔帮忙吗?”
“啊,不用了!”涨红了脸,急忙摇头。
易怆然来到他身边,轻敲他的小脑袋。“小傻瓜……你是我的妻子,还怕我看了去?”
“我……我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