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抓住那匕首,随手扔在一边,笑着看我,依然是那古怪的笑容。
“你还不快包扎?”我看着他手中出血,焦急道。
“你还是……不忍心我吧?”他笑着问我,“你并没有真的放下。”
“不忍心又怎样?”我问他,“放不下又怎样?”我捂着胸口咳嗽,“难道在你如此冷血如此无qíng之后,还让我爱你么?”我大声问他,“你妄想!!!”
他抿紧嘴唇,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快的让我以为是错觉。旋即又扑了上来,他笑着压制着我的反抗,“哗啦”两声,撕裂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身体上疯狂的乱咬起来。
“好瘦……瑞雪,你瘦了好多……”他断断续续不清不楚的说着,我的反抗也渐渐无力起来,头脑一阵一阵发昏。这么柔软的语言,怎么能被他用那么疯狂的声音说出来?
“瑞雪,我好想你。想你,都快疯了。”他说着,蜷起我的双腿,一挺身,猛地刺了进来。
“啊啊啊啊——!!!”我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双手在他的胸前狂乱的抓着,身体因为异物的突然进入而向后异常扭曲着,好象一条濒临gān死的鱼,无望的挣扎着。在他的身体下面。
那一瞬间的刺痛,并非只是一点点了。
那是一辈子的痛苦,那是他给予我的绝望的人生,那是我所背负的罪孽,是对他的愤恨和感受到的侮rǔ。
我的心好痛,痛的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痛的我的胸口翻滚不已。
如同烙铁,让我火辣辣的,痛苦着。
我大口大口喘息,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抬头,诅咒一般的尖叫:“我恨你!我恨你,赵晨曦!我恨你!”
我好恨你……
这个字,在知道他灭我全家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来过啊。
我好恨你,我恨你……我有多爱你,我就有多恨你!
“我恨——咳咳咳……”我忘记我叫了多久,直到从胸口涌起的血腥填满喉咙,我开始咳嗽起来,血也涌了出来。
“瑞雪?!”我听见他的惊叫,他的分身还在我的身体内昂扬着,他把我钳制在他身体下。然而我虚弱的眼前一片模糊。
“瑞雪?!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渐渐远去,在我的脑海里。
“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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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安置在宫里一个偏僻的院落,我来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次恐怕实在也不能踏出这宫殿一步了。
然而,他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
他很忙,他是天子,他是君主。
现在想到这些,我就开始冷笑。
我是昏了头。
昏了这一辈子了。
这院落因为偏僻,所以我过了半个月才知道和冷宫相距很进。每天晚上都可以听到那些被皇上抛弃的不幸的女人疯言疯语,或者哭泣,或者咒骂着肮脏不能入耳的句子。
也许,他也疯了。
我也疯了。
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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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雪停了,我挪着残破的身体,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走到院子就看到梅花树下,有一个女人在痴痴抬头看着梅花。
她看的很入神,我学她的样子,却很快眩晕了。
“夫人……”我叫她,看她的样子,虽然不太整齐,却分明是一个年老妇女,“您可好?”
她不理我。
我咳嗽了一声,又唤她了几次,她才缓缓低头看我,开始她的双眼无神,麻木的很。然而当她看清楚我的时候,眼睛却突然明亮了起来,整个人也立即有了神韵,虽然六十来岁,却依然风雅丰韵的美丽。
她突然哭了起来,捂着脸叫我:“峰哥,峰哥,你还来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
她突然又笑了,道:“峰哥,你等我,等我梳了头发,你给我描眉。……不对不对,峰哥,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可是不美了?可是不好看了?我老了,峰哥,所以你不要我了对不对?”她低声又哭了起来。
我心里一酸,知道她认错人了。
以为我就是她以前的良人,然而终于进宫来了,那人是不要她了,还是抛弃她了?
这样的疯癫,也无人照看,凄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