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做起这服侍人的活,竟如此娴熟。“你不必做这些。”
“我现在是你的侍从。”清王道。
“不……”他怎麽可能是他的侍从?
清王拥住他,埋首於他半湿的发间。“风逝,跟我一起回凌国。”
凤司溟一震,他仰起头,眼角泛酸,蠕了蠕唇,道:“不能。”
清王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麽。
两人静静地抱了半晌,清王松开了他,凤司溟不曾回头地离开了浴房。清王轻笑一声,低语:“你……定不会怪罪於我。”
言语中的深意,便是凤司溟听到了也不明白。
***** ***** *****昨天众臣还在想如何跟凌国通商,早朝的时候,凌国派使者来主动求和的消息,当下使朝堂像炸开的锅一样,凤天麟甚至从皇座上惊起了身,追问带消息来的信使。
“当真?!”一国之君诧异地问。
信使跪在地上,狂擦汗。“千真万确!文书在此!”
侍从上来拿了文书,恭敬地递给皇帝。凤天麟接了过来,翻开一看,满脸震惊。
作为战胜国的凌国,居然出使主动和好。文书中,毫不谈胜战之事,语句友善,仿佛凌国与曦和是多年的友好国邦,往来平常。
凤天麟的金眸jīng光闪烁,嘴角上扬,喜形於色。
众臣面面相觑,神qíng各异。
“这清王,莫不是吃错药了?”凤天筠嗤笑。他决不可能相信,打了胜战的凌国会前来示好,完全没有道理。
凤天缘却眉头微蹙,似有若无地往凤司溟方向瞟了一眼。
凤司溟面色虽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大làng,惊魂未定。在听到凌国要出使曦和,并且示好,他便呆了。
清王在曦和国,还潜伏在太子府,昨夜与他纠缠到清晨。今日早朝,他本就恍惚,乍听这消息,还以为在梦中,待惊醒过来,看到满朝震惊的众臣,方如梦初醒。他没有幻听,凌国确实要向曦和国示好。
国君与臣子们,商议了一个时辰後,最终决定,迎接凌国的使团。
凤司溟不曾开口参与,更没有提出什麽建议,待众人商议完毕後,便默默地退朝回府了。
是夜,他摆了一桌菜,等着清王出现,饿着肚子gān坐了一整夜,清王没有来。
第二夜,他在寝房看了一宿的书,清王没有出现。
第三天,他早早的起chuáng,穿上皇太子华贵的衣服,陪在皇帝的身边,等着凌国的使团觐见。
凌国的使节,风度翩翩地走到殿上,为首的那青年,意气飞扬地站定,没有下跪,傲慢的作揖,算是行礼了,而身後的几名随从,一一效仿作揖。
曦和国的臣子们气得咬牙,却不敢出声喝斥。
凤天麟似不在意,笑着说:“各位辛苦了,不知大使如何称呼?”
那青年抬头,大胆地直视曦和国的皇帝,视线偏了半寸,瞄向一旁的皇太子,而後,露出几分狡黠之色,对着太子眨了下眼,正色地对凤天麟道:“在下姓云,凌国丞相的三公子,今次前来曦和国,乃是奉了我朝皇帝陛下的旨意。”
凤司溟打从这青年进入大殿时,便难掩激动之色,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那一身的慵懒之气,举手投足又十分傲慢,除了他那无良的师兄,还会是谁?
他说什麽?
奉了凌国皇帝的旨意,冒着生命危险,出使曦和国。素来懒散的师兄,怎会接受这桩充满艰辛的任务?
如果他不想,谁都不能bī他。
可是他来了,毫发无伤地站在大殿上,对着众多曦和的臣子,侃侃而谈。然而,让众人疑惑的是,凌国的小皇帝,八九岁的年纪,怎可有此魄力,派使节来曦和国,摄政王竟然默许了。
云三公子不急不慢地拿出文书,狐狸眼再次瞄了下凤司溟,翻开文书,朗声说道:“奉皇帝陛下旨意,派我等来曦和国,为我朝摄政王向贵国求亲。”
凌国的皇帝为摄政王向曦和国求亲?!
一座皆惊,所有人都快昏过去了,整个朝堂沈默了半刻锺。
“……云使,敝国已无公主可嫁。”凤天麟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恢复正色,提到“公主”二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一年多前,曦和国的和亲公主命损凌国摄政王府,曦和举国上下悲痛不己,这才发动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