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怔怔地看着姚华,她当年确实很爱姚正昌,若不是爱得深又怎么会恨得如此多,将心比心,自己何尝不是看着姚正昌和姚华亲热时心中妒恨……姚正昌显得有些疲惫,温柔地道:“夫人……我们纠缠了那么久,都很疲惫了,不如让宝儿超度了,投胎转世再重新来过……”
李芸盯着姚正昌脸上的神qíng,已经多久未看到姚正昌这么温柔对自己了?曾经自己那般幸福,何时竟沦落到此?纠葛了那么久,她也倦了,伤人的同时亦在伤己,仇恨多年她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把自己困在仇恨之中无法解脱罢了,这些年自己不止害了姚家父子,那些过往路人她害死得也不少,就算姚家父子该死,那些被她害死的过往之人又何其无辜?这么说起来,她真的是罪孽太深,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内疚……李芸心中有了动摇,咒自是惊慌,李芸若无恨,它又如何寄生?想要控制李芸之时,却发现李芸体内似有一物在阻挡自己。秋至水见准了时机,突然念起了咒语:“魂魄之玉?醒──”
一时之间,李芸只觉得痛苦无比,一道光亮自体内she出,她“啊”地一声叫,一身红衣在瞬间换成白装,那咒居然从她体内bī了出来!原来当时秋至水送于李芸的璞玉(详见第2章)并非一般的玉,乃是仙界宝物魂魄之玉,一旦戴上它便会融入魂魄之中,当魂魄受染之时,只要那魂魄的主人心中有一丝善念便可被净化。
咒实在没有想到秋至水会有如此一招,失了寄主,秋至水要收拾它简直易如反掌,它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秋至水收入了一玉瓶之中,成为秋至水的阶下囚。
被净化了的李芸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作恶,忏悔道:“宝儿,你且灭了我的魂魄吧,我不但害了夫君和华儿,这些年来更是害人无数,多少无辜之人因我而死,我实无理由再容于这世间。”
姚正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夫人,你会如此,我和华儿多少有些责任,你若不容于天地,我们也无存在的理由了……”李芸感动地看向姚正昌,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姚正昌还能这般对自己,其实她的任xing也不必华儿好到哪里去,多亏夫君多年的包容,正因为他的包容,她心中只想到自己一人,反而害了大家!“夫君,我对不起你们!”
秋至水对他们笑道:“奶奶是被这魔物所控制,怨不得奶奶,如今这魔物已除,你们可以再投胎为人了。”
姚华立刻紧张地道:“我不要和爹分开!”想了一下又道:“我不要再和爹做父子了!”
“呵呵……”秋至水一笑,道,“我会让你们再做一家人的,来──”
不知何时,秋至水的手中多了一颗丹丸,念了几声咒语,那三鬼一下子被收到了药丸之中,而这破宅少了这三鬼,一下子退了怨气,再不显得yīn森可怕了。
秋至水笑着看向渐渐亮起的天空,该是回去解决另外一对父子的时候了。
却说另一边林振qiáng等得焦躁,已是一夜过去,还未见秋至水回来,莫不是那道长也出了什么事吧?正焦愁着,忽听到一阵敲门声,慌忙开了门站在门口的除了秋至水还能有谁?
那秋至水也不客气,自顾自地走入房内,诡异地看着林振qiáng,道:“让林兄等久了,我如今是有一法救令郎,只是这方法……”
见秋至水吞吞吐吐,林振qiáng更为焦急,连忙道:“道长,尽管说,只要能救恩儿,就是让我立刻死掉,我也愿意!”
秋至水料定林振qiáng会这般说,暗自偷笑,装作为难地样子道:“可是……恐怕……还是不行……”
林振qiáng越发显得着急道:“道长只管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决不放弃!”
秋至水私下里已是笑得快要内伤,还是装作一本正经,道:“这法子……唉……”秋至水装模作样不好意思了下,又接着说:“这法子要林兄服下我这颗丹药然后……林兄便要如女子一般和令郎行房……”
林振qiáng的脸一下子刷了个通红,不知如何言语,见秋至水掏出丹药,又一幅很是为难的样子,又听他道:“算了,这法子实在不好,我把这药丢了……”
“莫要!”林振qiáng慌乱之中使上了轻功夺了秋至水手中的丹药,就要往嘴里吞,却又被秋至水阻止了。秋至水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拉住他的手,道:“林兄还是听我说完,不止是行房,还要我在一边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