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_作者:秋至水(46)

2017-09-10 秋至水

  “你!”君玉涵忽想到如今敖肇已是有孕,自是没什麽要自己帮忙之处了,莫不是觉得自己已是没什麽用处,见了自己心烦,想要赶自己走不成?他这混龙,还真以为自己要粘著他不成!君玉涵一个火气上来,便也怒了,愤道:“走就走,反正我已相助至此,自觉心安理得了!”转身便真的离去了。

  敖肇见他离去,心中有了一丝裂fèng,忽有窒息之感,却始终qiáng忍著,这君玉涵本就是修道之人,自是不重视孩子了!只怕早生了离去之心,混帐!就算没有他,自己也定能渡过难关,他便不相信自己还需屈从於他这样的凡胎!

  第三章

  君玉涵气恼地离了山谷,便往西南而行,且到了和顺镇,这和顺镇取名自“云涌吉祥,风chuī和顺”之诗句,地如其名,倒叫人心平而气和,君玉涵走得有些累了,便到了路边的一家茶肆休息,他随意叫了碗茶,虽是停下来休息,却不住地瞧著那天色。

  想想自己已离开敖肇两日了,虽说他至今心中还有气,但是无论如何这敖肇腹中终究还有著他的骨ròu,不知不觉便对敖肇多了一份牵挂,想他只身一人如今又被天庭追捕,要是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办……他一时想得出神,竟连手中的茶叶泼洒而出都不自知,倒是身後忽传来一声熟悉的声响倒叫他有些回神:“修道之人,怎可这般心不在焉?”

  他回身一瞧,还真是吃了一惊,脸上泛起似孩童般的笑容,慌忙起身拉住来人道:“师父!你怎麽会在这里?!”

  那来人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与君玉涵差不得几岁,肤色略黑,清目朗朗,脚下带云,一看便知道行颇深,此人正是君玉涵的师父幻尘子。

  君玉涵见到他自是高兴,自他十五岁一别已是七年不曾相见,心里惊叹,师父果然已是得道,自己打小跟著他,他是年岁渐长却不见幻尘子半点变化。

  “这有什麽好意外的?你在外修行多年,倒不见半点长进。”幻尘子遇到君玉涵倒是没他这般意外,脸上并无过多神qíng,细细打量著君玉涵,忽得脸色一变,面容紧绷,严肃得有些令人害怕,他陡然转身,冷然道,“你且跟我到无人处说。”

  君玉涵有些紧张,跟著幻尘子多年,自是知他脾气,他平日里待自己不冷不热,偶尔发起脾气却是比那雷霆万钧还要吓人,他刚刚骤然变了脸色,瞧那脸色分明是他发脾气之前的预警,心中便变得惶恐起来,自己才与幻尘子见面,不曾做了什麽惹他生气之事,还是说幻尘子观他面相,知他闯了大祸不成?

  他思及此,不禁头皮发怵,若让幻尘子知自己犯下这等大祸,只怕自己所受之罚远大於押入天牢之苦。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幻尘子的背後,便是连呼吸声也不敢大一点,亦步亦趋地随著幻尘子到了一片无人树林之内。

  幻尘子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盯著君玉涵,目光寒彻,直叫君玉涵心中发颤,过了许久,他方开口道:“你可知错?”

  “徒儿知错了!”君玉涵听他这般问,当下便跪地认错,暗想著师父果然是知道他做下的错事了,虽知自己恐要好生受一顿罚,不过他却不敢有半句求饶。

  “好,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里?”幻尘子怒极反笑,只是笑得有些yīn沈,令君玉涵更觉压迫。

  “我……徒儿错在当初不该和汾河龙王打赌,致使他犯下这杀头之祸。”君玉涵说得老实,他心中是悔,悔不该当初,若非为了一时之意气,便不会惹下这些事端,而今更不会和那汾河龙王这般纠缠不清,心思著敖肇,他心中更显烦躁,倒希望幻尘子狠狠惩罚自己,不必再去想那些个杂念!

  “什麽汾河龙王?你何时也学会用这些混淆视听声东击西的旁门左道来对付我了!”幻尘子听到君玉涵认错,反倒更怒,字字咬牙切齿听得君玉涵心惊,只是他左思右想,实是想不出自己近些日子除了做错这件事,还做错了什麽。他诚言道:“徒儿并不非混淆师父的视听,只是徒儿只知这一错事,确实不知还有其他什麽错。”难道自己不该帮助敖肇吗?他既犯下错误,自是要去弥补,此事他不觉有错!

  幻尘子眯眼瞧著君玉涵半晌,眼光渐生迷离,他慌忙转身背对著君玉涵,冷冽道:“你休和我避重著轻!我且问你:当日临别,我一再嘱咐你,千万不可破了童子之身,一旦破了童子之身若要修仙,便是难上加难,你为何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