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半缘_作者:秋至水(63)

2017-09-10 秋至水

  昨晚上他虽然喝多了却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知觉,居然会梦到自己与沈雷欢好,自然是有蹊跷,而这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香味,他这久在qíng色场里厮混的人又岂能不辨?

  “呵呵,倒不是臣妾看不起夫君,只是臣妾心中多少也有些担心……夫君满心皆是他人,又如何和臣妾圆房?”齐若艳笑道,昨夜里白霁昀叫了一晚上的“沈雷哥”,虽然刚听到之时她颇为震撼,没有想到声名láng藉的白地大少却原来恋着一个男人,说起来她当是确有鄙薄之心,更是对白霁昀满满厌恶,但是慢慢地聆听着白霁昀哭哭笑笑好生深qíng地唤着沈雷的名字,那一脸掩不住的浓qíng却不禁令她心生感叹,看来他亦是在这qíng场之中患得患失之人,而他的这一份qíng只怕如自己一般终不得善果。

  qíng这东西还真是不管你恋的是男是女,始终都是如此的煎熬人心,令人心痛,一思及此,她突然对白霁昀有些同qíng起来,她对白霁昀亦算得上同病相怜吧……是啊!爱着男子又如何?若是qíng深意重却比起那些个寡qíng薄义的负心汉来更叫人叫好!

  白霁昀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冷笑道:“夫人只怕也没比我好上多少吧。”

  齐若艳微微一愣,看向白霁昀,眼光中有些闪烁,难道他知道自己和卓靖晁之间的事?目光瞄向chuáng上的落红,淡淡地松了一口气,她和白霁昀之间本来就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为的不过是彼此的权益,谁又在乎有没有qíng爱呢?就算自己对卓靖晁有旧qíng又怎么样?一切早已是不可能的了!而被卓靖晁这般对待之后,她心中的火焰早已灭了,现在的她别无他求,只有那最后的希望……哀艳地笑道:“夫君说笑了,臣妾自然嫁入白家,自然以夫君为天地,无不二之心。”

  “最好如此……”白霁昀并不信任她,而他也没有指望她对自己能有什么忠心,只是她既然嫁给自己了,他却绝对不允许她对自己有ròu体上的背叛,至少在生下他的继承人之前,他是不允许的!审度地打量着她,却发现她少了那日在齐地的张扬,眉宇之间多了股除不去的愁绪,思及她与卓靖晁之间的事,了然地点点头,也好!心死了便不必担心一些不该有的麻烦了!

  “少主公,少夫人,可醒了?该是祭祖的时候了。”门外的白成叫嚷着,提醒这对新人接下来该做的事qíng。

  “知道了。”白霁昀换上了另一身礼服,带着齐若艳拜过了祖先,又去拜见了白竑,白竑的脸色十分的差,咳得比白霁昀刚回来之时还要厉害许多,糙糙地说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下了。

  白霁昀本该陪上齐若艳一日,令她熟悉家中事务,只是白竑病重,朝中大部分事qíng都要jiāo给白霁昀处理,而他对于朝中事务并不熟悉还要白成带去和各管事的会面,便不能陪着齐若艳了。齐若艳倒也不在乎,怡然自得地穿梭于白府,一天便已经在白府混得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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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霁昀虽是新婚期间却不得休息,反而比往常更为忙碌,白竑的身子骤然变差,什么准备也没有做好,白霁昀接手起来便有些艰棘,好在他适应能力甚qiáng又有白成和沈雷辅佐,半个月下来已经得心应手了,朝中大小事应付起来亦十分的自如。

  沈雷默默地在旁边看着白霁昀一点一点地蜕变,既有一种自家弟弟终于长大成人的骄傲,又突然间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与伤感,总觉得他和白霁昀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鸿沟,而这鸿沟不断地扩大着,撕扯着他的心,让他觉得分外煎熬,只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凝望着正在与朝臣们商量事务的白霁昀,认真而严肃,脸上带着客套而收敛的笑,这样的白霁昀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得令他起了点点寒意……“白将军?白将军?”昀儿在叫谁?沈雷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茫地看着白霁昀,那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担忧之色──或许只是他的错觉……“白将军?你怎么了?”白霁昀有些担心地看着沈雷,从方才议事开始,沈雷便恍恍惚惚地不在状态,一直在神游,看得他分外忧心,从来没有看过沈雷这般心不在焉的。

  沈雷怔怔地看着白霁昀的脸,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叫自己,不由地微微苦笑着,自己怎么都不习惯他这一声“白将军”,一脸疲倦地收回心神,问道:“少主公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