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环微微蹙起秀眉,沉吟片刻,才道:“果真那样,便是天命,不可qiáng求。”他说着见宏用手顶住额头,有不适之态,又道:“公子可是饮酒饮得急了?来,我帮你揉一揉。“他说完起身,站在宏面前,伸手放在宏两鬓处轻轻按摩。
司徒宏只觉那双手细嫩、温热而厚重,再有蝶环身上洋溢的淡淡气息,宏已是心神慌乱,头晕目眩,蝶环双手滑至宏肩头,然后缓缓伸进宏的衣内摩挲。司徒宏望着蝶环跪下身子,以唇触碰自己火热时,竟不觉将那人揽入怀中。
宏醒来时天已大亮,他连忙往身边去找,却是连人影也没有。司徒宏用锦被将赤luǒ身躯果得严些,仰望绡帐不禁发怔。记得昨夜欢爱,蝶环呢哝耳语全是赞美之辞,他或是依顺得柔若无骨,凭自己任意摆弄,或是风骚得放dàng形骸,令宏咋舌,或是qiáng健勇猛,胯下之物更见硕大,宏眼见自己被那娈童玩弄于掌中却是不可自拔,沉迷其中,销魂蚀骨。
宏正想着,见昨晚那小童提着匣子进来,将些食物摆放在桌上,屋内顿时飘出莲子糯米的清香。男童又转过身,凑到chuáng边,跪在地上,一副卑微之态,低声问道:
“大爷可要小的为您更衣?”
“不必!”宏连忙起身回答。
男童站起来,也不见笑容,木呆呆的行了礼就要走,司徒宏叫道:“你可知蝶环去了哪里?“
“环哥哥回去了,他通常要晚上才过来,若没人等,有时也不过来了。”小童说着又要走,似想起什么,转回身又道:“对了,他要我对公子讲,以后在鲁封若有难处,记得有他这么个朋友。“
宏听着点头,对小童道:“你下去吧。”
小童刚走出去,便在门外与人讲话:“杨二爷,环哥哥临走时讲,昨晚收的二十两银子他先存在这里,妈妈可再向洪公子要些,只说是份外的赏钱,想他会给……“接着一阵低声责骂,再后来全无响动。
宏听着不禁蹙起眉头,他四处张望,房内虽是清新洁净,自己心里却觉污秽。再看墙上悬的那首七律,更觉讽刺。宏匆忙起来,穿好衣服,漱了口,净了脸,留了些银子便逃也似地离开。
三十九、将军府
司徒宏与孙业等人在鲁封城里住了两日,这才往晋杨去,直奔沈方远将军府邸。待宏一行人到达晋杨时天色已暗,还未进将军府,远远地,只见四扇shòu头朱门外,蹲坐两只白玉石狮,门下两边分别有六名军士把守。并不见有人在附近走动,连路过的布衣百姓也似乎绕道而行。
宏让其他人先等在外面,他一人上前将父亲亲笔信让守卫的军士呈给沈将军。那兵士倒不凶恶,只请司徒宏门外等候。约半个时辰,出来个年轻军校,他向宏问明qíng况,然后让宏与天地帮帮主孙业进门等候,其他人由一个军士代领,说是自旁门而入,在一院落候着。
司徒宏进了大门,没走十步,先见一流光奇彩影壁,绕过影壁是穿堂,两边有兵士把守。若大院落中松柏挺立,隐约可见后面的游廊雕梁画栋,再绕过大理石屏风,才来到一大厅前,门口依然是几名兵士守护。
宏坐在大厅内不觉感慨,他从未见过如此气势与威严之地,再想无论壑赓教、天地帮,乃至风杨寨盘居处与这比较可是相形见绌。宏听父亲讲,这沈将军在京城也有府邸,在鲁封这处是几年前才建的,只为边塞征战来去方便。京城里司徒家与沈家jiāo往甚密,又是几重姻亲,两家势力之大,即便当今圣上也让着三分。
司徒宏边打量,边恍惚地想若当初父亲没有离开司徒家,自己便是在这等地方长大,又该是何种体验。都道世人为功名利禄不惜背信弃义,相互残杀,宏过去总是不解,想着不过是为得些金银财富、锦衣玉食,何至於如此。如今想来该是为这富丽堂皇的夺人气势争做人上之人。
这时一位男子进来,此人身着华丽衣袍,后面跟着几个护卫。他一见宏离开拱手笑道:“这位就是宏贤弟吧?幸会幸会!我叫沈屹,沈方远之子。”
宏连忙还礼,又将一旁孙业引见。
那人立刻拱手道:“久仰老英雄大名,今日能请英雄助战吕朋,大捷之日在望。”
孙业也还礼后,那人对宏又道:“我排行老二,若不嫌弃,贤弟就随你其他堂兄弟称呼我二哥。“
司徒宏答道:“能有幸与二哥相识,是宏所盼。”宏边讲边心里暗忖:这富贵公子倒不见狂傲,讲话也有理有节,且有豪慡之气,果然是将门世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