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好一个形影不离!几日不来!竟真是和那个男人厮混!月眼里还有没有他!
想到顾太医前刻所说的一番话,皇甫翰心中的千万种委屈皆聚成有口难言的怒火。
“朕给你三天。三天之後若凌寒不死,那麽就是你死!听明白了麽!”
皇帝的一席话不啻惊雷,劈得原诚一个激灵,抬头去望怒颜。
皇甫翰的眼里泛著怒火,还有……旁人读不懂的绝望。
面对这样的皇帝,又有谁敢触逆鳞。原诚惶恐地答应。
“可公输大人若问起来,臣怎麽答?”
这个假暖暖多半是哪个有心人所造,眼下他时日不多,能留给訾的除了皇位便只有安定的世局。造假的人不除,恐怕祸患不会平息。他还不能说穿,要看看整件事qíng,谁获利最大。
公输月若恨他,哪些人会欢喜?想要知道这个答案,那麽他……只能沈默。
皇帝沈吟半晌才缓缓道:“你就如实和他说了,就说是朕下令要凌寒死。”
“皇上!”原诚一惊膝行数步向前:“这万万不可,依臣之见,公输大人与凌寒算是至jiāo,若说凌寒是圣上下令所杀,那麽公输大人必将怀仇,到时候祸起萧墙……”
“这些道理,什麽时候轮到你来教朕?”皇甫翰睥睨著阶下人。
到时候,若月为了暖暖要杀他,便说明月在乎暖暖。他总算也了了一桩心事。又有什麽不妥?
何况月舍不舍得还不一定。
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死在月手上。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朕知道你对朕忠心。不过,朕同样知道,公输月即使怀仇也不会对朕怎麽样。”
原诚不知皇帝这份自信打哪来,却也不好再多问。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倾尽天下102美qiáng 帝王受
天一下子就冷了,屋内燃著紫檀,香气馥郁。
皇甫翰倚在窗边望远处那抹急奔向盘龙的白影,骄傲的唇角绽出冷笑。
来了麽?月,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在乎暖暖。
凌厉的风伴著一道浅色的影子倏然在他面前刮过。
“凌寒死了!”
等到反应过来,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便已狠狠扼住他的喉咙。
“皇甫翰!你!”
熟悉的嗓音却带著不熟悉的仿佛无法遏制的怒意。公输月冰黑色的眸子里卷著狂澜,那表qíng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可皇帝很满意。
他开始相信,月是真的在乎暖暖,不由庆幸起十年来自己坚守的并不是一场孤梦。
“我?”棱角分明的嘴唇轻轻上勾。
“为什麽杀他!谁允许的!”
皇甫翰笑著挣扎:“朕做事还用谁允许麽?为什麽杀他?朕便告诉你。”
波澜不惊的眼底,映出一道清浅的影子,那是公输月自己。
“因为我高兴。”
公输月一惊,然後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太阳xué涌,手下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大。
皇甫翰呼吸一窒,但眸光未减,深邃却又透亮像是要攫住公输月的心。
他伸手覆上颈部体温偏低的手。
月穿得太少麽?怎麽这样冷?
抓著那只手却不是意在将它掰开,反倒是受拢手指,噙著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施力令自己更加窒息。
公输月澄澈的眸子里浮上一抹令皇甫翰兴奋的痛楚。
他知道那是心痛,并有些孩子气的想要炫耀。
月是爱他的,月爱著皇甫翰这个人。
皇帝的呼吸不畅,眼前也渐渐发黑。
他开始感到眩晕,并感到掌下的这只手想要抽回力道。但他并不想让月这样轻易地如愿。
窗前的蓝影略过。
公输月眼尖地察觉。便急著要抽回手。却被倔qiáng的皇帝控著将自己置於死地。
“翰!”他担心地喊了一声。
左手点了皇帝的几个xué道,皇帝这才心不甘qíng不愿地被迫松了手。
“怎麽?你不是要弑朕麽?”冷冰冰地凝著现在在他心里连傻子都不如的公输月,皇甫翰只觉有百般滋味在心头。
“谁说的,我怎麽舍得!”公输月走到窗前确认不再有人跟著,关上窗。
心疼地看著皇甫翰颈间泛起的红痕,直骂自己下手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