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负责添水的宫娥立刻向杯子里添了些水,放下壶,“娘娘累了,就让让奴婢扶您去歇息。”
“娥儿,今日在皇後娘娘那,对不起……”
小宫女受宠若惊,“是奴才不好,娘娘折杀奴婢了。”
“都是这深宫冷院里的女人,又有什麽折杀可言?”那低垂眉目中透露出的深深温柔与落寞,让娥儿心里一痛。
“好了,扶我去歇吧……”
娥儿应了一声,便扶起淑妃。触及那冷如玄冰的手,顿时打了个哆嗦。这样的体温……简直要冷到骨子里去了。
“皇……皇上……”小卓子稳住自己的qíng绪,皇甫翰抬头。
近距离观察这俊颜,心又是一紧。
想到这个不怒而威的人在另个人身下辗转,他就恨。
“已经……已经酉时了,您要不要歇歇?”他压根不能控制自己发抖的声音。
“小卓子,你怎麽了?”皇帝也发觉了眼前侍奉的太监有些不对劲。
“奴才……奴才没事……”我恨啊……我恨……您爱的人,为什麽不是我……皇上……“没事就好。”皇甫翰继续埋头於国事,却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嘱咐,“近日天气转凉,你身上有旧伤,别忘了添衣。”
“多谢皇上关心……”原来,你还是念著我的好的……他曾为眼前这个男人挡下一刀,换来了这一身的紫衣。现在他斗胆……竟想借这一刀换皇上的一颗真心。
“卓子,你在朕跟前也侍奉不少年了吧。”他用朱笔在折子上圈点,随口问著,对这个曾愿为他死的宫人,他向来怜惜,这宫里巴结阿谀他的人不少,可愿为他死的,寥寥无几。
“嗯,六年了。”我就这样远远地看著你六年了,皇上……六年?呵呵,六年前的自己还刚刚即位。这样想来,顿时觉得眼前的太监又贴心不少。
“六年前朕还是个娃娃。”
笑跃上眉梢。
妩媚的呻吟,身体的起伏,被男人压在身下……这笑让那可怕的画面涌入小卓子脑海……不!不!皇上!皇上不能这样!皇上不能!不能!小卓子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眼前人……眼前这至高无上的人,竟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有人竟能看到这个人娇喘呻吟的样子……为什麽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卓子,你怎麽了?”皇帝搁下手中的案卷,站起身竟想要扶起他的紫衣大太监。
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让小卓子更加疯狂,他不顾逾越地紧紧抓住皇帝的手,想要……想要……他早在七岁那年失去了男xing象征,可现在鼠蹊部却热得很,这感觉很奇妙……他有点害怕。
皇甫翰一皱眉,眼前这个太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说不上讨厌,却也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皇上……”小卓子几乎道出自己澎湃的心qíng。
“朕还不困,你先去外边候著吧,等朕乏了再让你到跟前。”
他竟天真地认为自己也可以……可以把眼前的人占为己有!
领了命,默默地走出去。
皇帝仍垂著头,专注地批折子,也没发现小卓子的qíng绪不对。
“在想什麽?”一抹浅白的影子飘进来,旋时便站在了他身边。
宫灯明亮,让那一袭的白衣更浅。衬得那黑色的腰封更显眼几分。
天气凉了,浅灰色的领口缀上了白色的狐毛,袖口、下摆也是如此。
里衣也是白色雪纺做的,长衫拖地飘然。
托得公输月惊人的绝色,更是出众。
下摆白色的狐毛繁多,不细看真以为是条绒毛细顺的狐狸尾巴。
真的很像狐狸……
突然觉得皇甫訾对公输月的形容十分恰当。狐狸……瓷白的皮肤,湛澈的双眸,及腰的青丝,还有……脑後清雅淡蓝的发带,红唇如樱。
再看这一身雪白,皮毛处缀。
美如神人,的确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得道仙狐。
“翰,想什麽,这样入神。”
“啊……没。”低下头继续批折子。心思却无法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