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妃之花烛(兄弟 年下)15
“烨。”大概是觉得公输月的话有理。许久的沈默後,皇甫訾抬起头,那属於父亲的严厉眼神中带著某种怜惜:“听话。”
这个孩子让他不舍得大声,倔qiáng得令人心疼。
“我要去。”皇甫烨的声音很小,却带著不意外的决绝。
这个噙著淡笑的少年,只轻轻一转首、一回眸,就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落下泪来。
那黑色凤眸中的期待太深太深,仿佛此行就是今生的目的,谁都无法阻止。即使努力只是毫无意义的执著,结果仍会让他绝望也绝对不会有一丝後悔。
“放弃吧,不管你怎麽做,桐都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大概了解了qíng况的公输月,声音依旧平静,可手中的白瓷茶杯却骤得破裂:“任xing只会使你自己的境况更糟,何况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你像现在这样站著。”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似乎没有荒废武功,可内力的厚实并不能成为他任意胡来的理由。
痨病。要治愈不是不可能,但必须要快。一计上心。
云淡风轻的一番话,让皇甫烨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
“要不要打个赌?”擦拭著被溅湿的手,公输月无视众人的明示暗示径直走向僵站的皇甫烨。被茶水溅湿的手搭上皇甫烨的右肩。
“我们就来赌一睹──你能不能走出这扇门。”挪开手,公输月的嗓音变得极柔,微眯的眼中闪著不明的光芒:“如果你能,那麽你就可以去尚书府。”
皇甫烨一愣,随即笑了。
抬脚迈出一步,想要跨过门槛,却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那充满希冀的凤眸,在主人倒下的瞬间忽得失了光,蒙上了一层淡灰色的绝望。
伸手扶住软下来的身子,公输月紧绷的表qíng稍微放松。
“烨!”洛壮和皇甫訾担忧地冲上前却被月拦住。
“扶他去chuáng上,我只是和著茶水下了一点轻微的麻药,他除了不能动弹外,没有任何问题。”
瞥了一眼门外:“你们去尚书府,阻止那该死的婚宴。”公输月转头对不知所措的两人道。并示意翰将随行携带的药箱拿过来。
“我和訾一起去。”皇甫翰递过药箱,也随著皇甫訾向尚书府匆匆去。
拔出针灸用的金针,公输月望向动弹不得的少年:“我会先用针封住你的几个大xué缓解麻药的药xing,你别运气,放松。”
皇甫烨削瘦的脸上没有半点表qíng,任由公输月在手腕上扎下数根针。
“会痛麽?”在脉处行针会有很大的痛感,可少年并没有出声,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痛最好,接下来会很痛,难受的话可以喊出来。”
接下来,除了在脱下红色的外袍时稍微皱眉外,少年再也没有反应。
他能够想象沙漏中的流沙一点点流下来的样子,那个时辰大概永远都不会到了。
“这样会痛吗?”轻轻按著胸骨。半晌都没得到少年的回应。
抬头看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却被那种神qíng…惊得忘了行针。
两行透明的泪从少年的眼眶中缓缓落下,滑过白皙的颊留下淡淡的水痕。泪珠滴落在锦缎制成的枕上,晕开两点淡色。
烨…在哭。
将军王妃之花烛(兄弟 年下)16
“喂…”除了这个音公输月发不出别的,许久才妥协般地侧过头:“想去麽?”
少年的眼珠滞碍地转动了一圈。
“你的身体很糟…不能去。”
皇甫烨眼里的光闪烁了两下。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
皇甫翰一行人抵达尚书府时,花轿已经折回了。
三人在惊愕中又匆匆返回宫。
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皇帝皇後并列坐在新人面前。
新娘被红色喜帕蒙著脸看不清表qíng,而皇甫翰,脸上除了伪装出的快意的笑容什麽都没有。
烨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听说是卧病在chuáng无力参加。大概是胡乱找了个借口,只是不愿参加而已。烨虽从小身子不好,但武功底子深厚,还不至於一场小病便让他卧chuáng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