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訾你能让我找出个理由继续爱你吗?哈哈…洛壮这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呕呕”无力地扶著椅子,胃中的翻江倒海使他将好不容易吃进的食物如数吐出,一股腥咸的味道弥漫开来。剧烈的腹痛让洛壮不知所措,脑海中重叠扭曲的回忆让他愈加痛苦。停止吧。洛壮放弃了挣扎他放开手硬生生地倒地。果然,死比较适合自己,死吧…近距离地接触死亡,那些曾经也仿佛变得不再可怕。洛壮闭上眼,记忆cháo水般地涌来:红烛、娇娘、还有那个人略带诱惑的笑。
哈,停止吧,这些该记得的和不该记得的,都统统消失吧…洛壮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已习惯腹部疼痛的他放松下来,大概就快死了吧。洛壮死死盯著腹部不禁笑出声来,报应,真是报应,那个人的孩子会跟著自己一起死去麽?哈哈他用尽力气地笑,眼底充斥著绝望与痛。
可是为什麽,我这麽舍不得?他这样问自己。是因为这是那个人的孩子麽?还是因为…呵。该死的只有自己吧,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洛壮认命了,挣扎著起身拿起桌上的剪刀,看著尖利的刀竟然有一丝恐惧,这泛著白光的刀刃不正如那个人似笑非笑的模样麽?
很好,皇甫訾我们两清了。
“!铛。”
手腕发起抖来,洛壮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久违了的两人勾起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为什麽,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他低下头,第一次了解到什麽是求死不能。
“怎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廖添丁向洛壮走去,庆幸这次自己到得及时。
“你们…啊…”话未出口,剧烈的痛便狠狠地刺激了洛壮的神经。
双腿间已湿了一片。
“怎…怎麽办?”廖添丁急了,拉过一旁正发著呆的风瑾。
“他羊水破了,快去打盆热水。”风瑾楚了楚眉,快速将洛壮扶到chuáng上。
“洛壮,你听著,向下半身使劲。”风瑾按著洛壮的肚子命令到。
羊水流光不仅会甬道gān涩使生产更具难度,更严重的是很可能会使胎儿无法呼吸而死於腹中。
“用力…”汗水顺著发丝滴下,风瑾是全场唯一清楚了解状况的人,因此也显得异常的紧张。
“啊”关节泛起了白色,洛壮曲起身子穷其之力努力想让孩子快些出来,但调皮的孩子却仍倔qiáng地赖在肚中,不肯面对这个浊秽的世界。
几个回合下来洛壮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眼前jiāo叠著那个男人的脸。
略带嘲讽的,充满柔qíng的,有些倔qiáng的,冷漠残忍的,调皮顽固的,笑著的,微喘著的,愤怒的,怨恨的……那些过去与耻rǔ盘踞著脑子久不散去。
“啊…我…恨你…啊。”洛壮的意识已经模糊,断断续续地喊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是的,他恨那个人,但更恨自己。
“…啊…”死死抓住被褥,洛壮作著挣扎,但却徒劳。
“洛壮,用力。”风瑾见羊水即将流尽却迟迟不见孩子出来亦急了。
廖添丁端著热水冲进来。
“我现在要做什麽。”见洛壮痛苦的样子,廖添丁更急了。
“啊!”洛壮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快拿锦帕,他要咬舌。”风瑾侧过脸吩咐著。
“呜”被锦帕塞住嘴的洛壮只能靠闷哼来舒解痛楚,豆大的汗与泪夹杂在一起沿著下颚滴落,然後被吸入衣衫之中,如此迅速。
廖添丁不停地为洛壮擦著汗却怎麽也擦不尽,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渗出。
“用力,我看到他的头发了。”一向冷静的风瑾此时已是一身冷汗,如果孩子再生不出来的话,待到洛壮体力用尽,为了保住孩子只能剖腹取子,那麽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便都白费了。
“呜…呜。”洛壮用力地拍打著chuáng面,过度用力让他的身体不住地抽搐,下身的甬道在一阵痉挛後终於打开。伴著一声响亮的哭啼声。洛壮几乎昏死过去。
“呜。”不一会儿另一阵疼痛变本加厉地向他袭来。怎麽了,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洛壮你先别睡,肚子里还有一个。”风瑾著急地拍著洛壮的脸颊。
“呜…”洛壮猛地一抬颈,剧烈的痛让他失去理智:“我不生了!啊…皇甫訾…我恨…我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