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烨有些尴尬地撇过脸去,装模作样地gān咳了几声。
挖了一陀止血的膏药按住皇甫訾的伤口,然後小心地涂抹。
当把最基本的伤口处理做完後,洛壮的额头也已沁出一层汗。
“訾,你醒醒。”榻上之人的脸色白得惊人,就连一向妖豔的绛唇也褪变为淡粉色,平日里明亮动人的丹凤眼此时紧紧阖著。洛壮的呼唤震动著鼓膜可皇甫訾却无法作出任何响应。
“皇上驾到!”太监急促的喊叫声为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增添了色彩。
皇甫翰来不及让跪著的奴才免礼,急急忙忙地冲进屋去。
“訾,訾你没事吧!”门外的血与门内的相连,满地的殷红让皇甫翰触目惊心。
“月,你快救他!你快救他!”顾不得君王的威严,皇甫翰转身扯著恋人的袖哀求著。他就这麽一个弟弟虽不是胞弟,可同父异母的血脉亲qíng却是割不断的,在加上这个弟弟从小便与他一起长大,虽有些任xing残酷,但却丝毫不影响自己对他宠爱有佳。绝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死啊。
“翰,你冷静些。”公输月黑了一张俊脸。这个混小子怎麽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洛,你给他吃了什麽药没有?”见洛壮准备为皇甫訾包扎伤口,猜想定是用了药。
“止血散。”一旁的黑衣男子冷声回答。
“影守?”公输月皱起了眉,打量著眼前人,一袭黑衣十分整齐不像是经过恶斗後应该有的样子。皇甫訾受了重伤,与他寸步不离的影守非但未负伤还未参加打斗,这事想来很是蹊跷。
公输月心中有疑却也不多问,眼下救人要紧。
“你们统统出去。”皱起漂亮的眉公输月果断地下了命令。
“我不出去!”洛壮与皇甫翰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斥著坚定。
我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公输月叹了口气。
这种qíng况下多说无益。
就著榻沿坐下,搭上皇甫訾的脉。顿时楚起了眉,脉象虚弱应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真气也不紊乱,除了失血导致的昏迷外并无大碍。眸间不禁有了笑意。不如让他来帮这个为qíng所困的笨小子一把。
“他怎麽样?”见公输月峨眉紧锁洛壮一下子胆战心惊。如果皇甫訾有任何事他真的会手足无措。
“失血过多引起重度昏迷,恐怕回天无术。”公输月一字一顿地答,看著洛壮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罪恶感油然而生。
“你说什麽?”眩晕得有些站不住脚细细咀嚼著公输月的话,泪水溢出眼眶,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下句话被突如其来的恶心打断。
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扶住一旁的木椅无力地gān呕起来。
訾会死,他会死。泪水顺著脸颊滑下,胃中的难受比起胸中的实在是太渺小了。
等一下,这样的qíng况他曾碰到过,是在孕子期间。难道说……慌忙掀起衣服,手腕上不知何时竟现出一朵妖豔的虞美人。记得爹说过,腕现虞美人是…孕症?
得到答案的洛壮几乎昏厥,这个时刻他居然…有了身孕!!!
对,要冷静,不能慌,救皇甫訾比较重要,不能慌……鼓励著自己,艰难地挪动到chuáng边,却一时气虚没站稳,幸得公输月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你扶他去休息,这里jiāo给我。”公输月见洛壮神色有异连忙吩咐一旁的梅子将其支走。
“是。”应允著,扶著呆了的洛壮到另一间房中休息去了。
好吵。皇甫訾渐渐转醒,一时竟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出什麽事了?”缓缓睁开眼见皇甫翰一脸yù哭无泪地看著自己,觉得奇怪。
谁知这一问让公输月“扑哧”笑出声来。
“怎麽了?你疯了?”皇甫翰带著浓重地鼻音,显然是qiáng忍著才未哭出来。
“呵呵…这小子…除了受了点皮外伤流了点血外什麽事都没有,便宜他了。”公输月笑著道出实qíng。
“那你不是说……”皇甫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这小子想使苦ròu计,还支开影守故意受伤,与其说他伤得不重不如说他伤重将死。这样一来既成全了他的美事,还有好戏看了,一举两得。”公输月看著皇甫訾的脸唰得变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