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说的像个恶霸。”夜qíng醉笑了起来,他只是背对着男人,男人并不知道这个冷漠的男子竟然也会笑。
“我也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良家妇男。”白清自嘲的笑了一句,随後说道,“昨夜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为什麽还要提起昨夜的事qíng?我以为你大概会恨我。”从竹林里chuī出来的风清凉而醉人,夜qíng醉闭上眼深深呼吸。
“恨又如何?我总不能杀了你;气又如何?伤上加伤的人是我;怒又如何?大吼大叫也无人会来问。事qíng已经发生了,我只想知道缘由,不想无缘无故的受了罪,你也不会是一个对我会有兴趣的人,想来应该是你练功出了问题。”一个人把话憋在心里,只会越想越难受,大胆的吐露出来,无论对方是谁,这心里已经比刚睡醒时好受多了。
不是不难受,不是不伤心,只是过了三十多年的生活,他早已经知道如何让自己好受一些,说他自欺欺人也好,他已经过了哭闹上吊的年纪。
“你这样的xing格,只怕吃了不少亏,受了的罪,只怕也从没和别人说过,一个人往肚子里吞,当真是活该。”夜qíng醉哼了句,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昨夜我的确是出了些问题。”
“三十四年了,这xing子怕是改不了了,”白清转头看了眼夜qíng醉,说道,“比不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尊贵之躯,仙人转世,只怕从小都没有吃过暗亏。”
“你怎知我没有?”夜qíng醉突然有些激动的冒出了一句,而後qíng绪又恢复了平淡,甩了甩袖子说道,“罢了,既然你的xing子就是这样,那我也不必担心你将昨夜的事qíng说出去,过几日我再过来。”说完便离开了。
白清久久回味着夜qíng醉的那句话:过几日我再过来。
过来做什麽?
十六-下马威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莫道世间真意少,自古人间多qíng痴。
为何会写下这首诗?
落笔之後,男人望着宣纸之上的四行小诗,读了一遍之後拿起宣纸将其撕成了碎片。
两个月过去了,冬去chūn又来,万物生,qíng根难拔。
小院里过了一日又一日,看日升日落,看池中游鱼,他又何尝不是这万物中的一个,在命运的河流中随波逐流,怎麽也逃不出去。
再过一个月,就是夜qíng醉登基之日,也是他成婚之时,怎麽想,怎麽讽刺,怎麽可笑。
什麽王後,什麽上仙转世,今世的他,不过是夜qíng醉的修炼石,那个过分冷漠,又太过於醉人的男子只会在一个时间来找他,那就是每个月的月圆之时。
月圆之时,借助月华之力量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修炼,而每一次的修炼提高,都是逆天之举,唯有借用纯净的天地力量,才能轻松化解,跨入更高的境界。
他白清是什麽?不过是一个可供利用的工具,借助他的天地力量,让夜qíng醉的修炼更上一个层次而已。
可写给白岩的信里,白清却将这一切都隐瞒了。
【为兄一切安好,太子待我很好,一月後将与我举行成婚仪式,勿挂。】
如果短短的一句话,也能称之为信的话。
可其他的,白清实在写不去了……
千里之外的清风国,盔甲上满是血污的男子在营帐里,在微弱的灯火下一遍又一遍的读者那白纸上短短的几句话。
粗糙的手指抚过信纸,白岩拿起信纸凑到鼻前闻了一闻,仿佛在嗅着那属於白清的味道,男子的双眼里泛着红,有些遗憾,有些难受,最後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我愿意将你送到夜国吗?”
“不是的……”白岩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我怎麽舍得你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瞒着我与白风身世的这件事qíng吗?我好傻,直到你离我而去,才明白了一直以来对你的思念是相思啊,可我不後悔,不後悔把你送去夜国。”
至少在那里,你能得到保护。
苍茫大地界河之南,国与国之间的混战爆发。
此时的北国由於界河的阻拦,大多不知道南方所发生的战乱,而唯一知道这件事qíng的夜国,更是将此事压了下去,毕竟,始作俑者就是他们。
白清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封信在传达予白岩时,都要经过夜qíng醉的检阅,而收到的每一封信,也要经过他的手中之後,才能送到白清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