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男人的意料,夜qíng醉居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玉兰放入口中:“你多吃一点,该给你的身体长些ròu了。”
“嗯。”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早前的隔阂不知何时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水rǔ一般的融洽,偶尔一个眼神,几句话语,似乎就能猜到对方的意图。
这样的默契来的太快,太猛,时而让白清有种错觉,那错觉太过可怕,仿佛几千年前他就与这醉人的男子相识了……怪异的想法让男人有些心惊,他抬头看着夜qíng醉,发现後者也在看着他,仿佛从男子的眼里,他也看到了如他一般的疑惑。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把这份疑惑说出,留在眼里,映在脑海里,久久徘徊,如同陷入了迷宫一般怎麽也无法走出。
“恨我吗?”夜qíng醉突然的话语让男人有些诧异。
恨吗?本该是恨着的,如果不是夜qíng醉,他也就不必离开他的家,他的亲人,独自一人背着沈重的坚qiáng盾牌,到了千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没有朋友,没有熟悉的事物,眼前的男子甚至还施bào於他。
可是……
“为什麽这麽问?”男人摇了摇头,他怎麽也无法对眼前的男子产生一丝恨意。
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他自己是怎麽了。
“不想你恨我。”短短的五个字,却耗尽了夜qíng醉一身的气力,他抬头看了眼白清的反应,男人显得有些诧异,随後却在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必再有其他更多的话语了,就让这份淡淡的暧昧缭绕身旁,似明未明,飘渺如云,心头小小的悸动。
远在千万里之外,战火焚烧,哀鸿遍野。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收不到关於白清的任何信件,而他寄出去的一封又一封的书信,也不知道是否落在白清手上。
近日里听了不少关於夜国太子与白清成婚的消息,威武如天神的太子一举挫败妖shòu进攻,赢得美人归。
当听到这些消息时,白岩只能暗暗将手中紧握的石块捏成粉末,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bào躁,尽管告诉自己白清现在过的很好,有一个疼爱珍惜男人的王者,但内心越发汹涌的血气却如洪水一般汹涌奔腾。
满腔的怒火只能发泄在战场上,用利刃屠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他变了,变得bào躁,血腥,而且残忍。
那男人本是他的!他的!从小到大宠爱他的大哥,对他百依百顺的大哥,对他无微不至的大哥!
从什麽时候开始,竟已经成了别人的了?
无法想象那男人是如何依偎在他人怀里,白岩没有办法再去想象,那种可怕的嫉妒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
他要去看男人……他要去见白清……
“以後这些信件不必再呈jiāo於我,都毁掉。”挥手之间,厚厚的信件转眼便成了灰烬。
夜qíng醉沈吟了一阵,即使不看信件他也能知道里面写的是些什麽,更知道在遥远的清风国有一个叫白岩的男子。
单纯的兄弟之qíng?
夜qíng醉对此嗤之以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白岩对自己的大哥有着爱恋之qíng,而白清……夜qíng醉压制着胃部的不适,白清是他的王後,一直都是,以後也将永远都是。
无论那个男人是凡人,还是仙神。
手中的笔墨都快gān了,那站在案前的男人却久久没有下笔,眼睛不知望着何方,神思不知飘到了何处,偶尔傻了一般的轻笑出声来。
一条小白蛇很是鄙视的吐着信子,故意用尾巴缠上了男人的笔,“啪”一下将白清手里的笔给甩了开。
这倒把白清给从梦中惊醒了,他看了一眼溅了四处都是墨的文案,随後一把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小白蛇:“小白,怎麽这麽调皮?”说罢,用手指弹了弹shòu王的脑袋。
绿幽幽的眸子里满是愤恨的不满,他堂堂shòu王居然被欺rǔ不说,还被取了个什麽“小白”这样俗气可笑的名字。
但是,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管shòu王如何反抗,最终也逃不出白清的魔爪禁锢。
自成婚之日起已经过了足足三个月,可对於男人来说,三十四年的记忆里从未觉得日子会过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美。
天广阔,地广阔,人间之美,天宫之美,都深深烙印在了白清的心里,无忧无虑,忘却了所有的红尘烦恼,每一日都是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