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到了一半,有人为讨好周容这个当今皇後的弟弟,投其所好得送上几位美姬和小倌,又是献歌又是献舞又是敬酒,硬是将周容绕了个扎实,千瑶便这麽被逐渐冷落在外圈,百无聊赖中一杯杯清酒入肠,不知不觉地便存了七分醉意在眼波流盼中dàng漾回旋。
千瑶边喝著,边不时拿眼偷偷瞧著被美人儿包围的周容,听著一堂欢声笑语,仿佛如置身一场荒诞中漂浮,在看著周容左拥右抱,甚至与肆无忌惮的将大手探进美姬的胸脯时,他终於别过眼,垂下头任两侧长发遮住脸颊。
再抬头,一双泪目夹杂著醉後的迷离,跳过堂上所有人群,不过轻轻一扫,却在不经意间勾过了堂下右侧方向,在看到王孟和霍子琼起身去了茅厕後,他也随後离开座位悄悄走出殿堂。
不出千瑶所料,他刚走进殿堂後花园没几步就碰上了如厕回来後的两人,千瑶自知鱼儿就快要上钩了,到也不急不缓地又走了几步,随即便歪著身子斜靠在假山边故作晕眩不稳。
“美人儿这是不舒服麽?怎麽没陪著小容爷却跑这来?”三步并两步bī近千瑶的王孟急急开了口。
“两位大人是?”千瑶故作疑惑,祥装没有在意王孟和霍子琼一左一右将他卡在了中间。
“在下吏部稽勋司王孟”“在下吏部考功司霍子琼”
“原来是王大人和周大人,久闻两位大名,我家爷也常提到两位呢,说两位可是这善水城中难得的风流才子,而且年纪轻轻就被委以吏部重任,多少达官显贵都巴不得将自家的闺女嫁给你们呢。今日有幸一见果不其然,真是千瑶的好福气。”
“那是小容爷谬赞,要比这风流潇洒,咱们又怎麽比得过响当当的小容爷呢?想当初小容爷买下你头夜那会儿,我们可也是在场的,到是只有羡慕的份。”
“呵,爷是风流成xing,这善水城上上下下有谁不知有谁不晓的,想当初他买了我那也是百般疼爱的,哪像如今。”千瑶话说了一半,到是哽咽出声,娇娇弱弱得捻著泪将身子靠在了霍子琼身上,而一双手却自然而然得搭在了王孟的手腕上。
“如今怎麽了?小容爷不是还很疼你的麽?”说话的是霍子琼,只见他一手已搂上千瑶的腰,只恨不得立刻将人塞进自己怀里似的。
“哪能啊,要到是那样就好了。面子上爷还是对我好的,可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爷一找著新鲜的了,一回头还不是将我搁在一边,有时候他兴致来了,还让我去伺候别人呢。”
“噢,真有这样的事?”另一边王孟也将一只手拉住千瑶的胳膊,另一只手环撑在千瑶肩头,借此挡住了千瑶细弱的身形。
“两位都是我家爷的朋友,爷那脾xing自该是知的,哪还用我多说。”千瑶忍不住又是叹气,索xing靠在了霍子琼身上,一面用袖子抹著湿润的眼睛。
“瞧瞧这给委屈的,爷看著心疼得紧。”王孟拉下千瑶抬起的衣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鼻息间呼出的酒气喷在千瑶的脖颈间。
“爷,别在这,给人看见不好。”千瑶举起手拽了拽王孟腰间别著的坠玉,一双眼又带过霍子琼,还挂著泪珠的脸上顿时红扑扑得,真真是yù说还休,似有千种风qíng等人垂怜采摘。
王孟与霍子琼一见这光景,自知千瑶是肯从了他们的。
可毕竟千瑶是当朝皇後弟弟的宠爱之人,虽说小容爷没有一官半职,但就这善水城而言,人人都是宁愿巴结他,也不愿与他结仇的,若是为了一个男宠搞得周容生气,似乎也是划不来的事。
千瑶暗暗将两人踌躇犹豫的神qíng看在眼中,只得一狠心,一手覆於王孟腹下轻轻揉搓,似有似无的力道如小猫抓痒,顿时让王孟心神dàng漾。
“今儿爷他有新人相伴,怎还会想到千瑶呢。可怜千瑶又要独守空房,哎。”
王孟与霍子琼一听这话,怎还按得住蠢蠢yù动的心思?要说对千瑶,当年在畅chūn园里头便是有了意思的,只可惜当时被周容买了去,他们是看得著吃不到,今夜这机会怎可错过?
而且按千瑶说的qíng形,就算周容知道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断不会为了一个男倌与他们纠真,更何况只要千瑶不说,又能有谁知道?
心念至此,王孟与霍子琼对看一眼,平日里两人就厮混惯了,这一jiāo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於是一人一边拉著千瑶朝假山里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