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莲并不想如此,却也一点一滴得被纪素轩感化,qíng不自禁地也就开始习惯等待和守侯,虽然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的死不松口,眼神里却已少了几分势力多了几分柔顺。
自然,那柔顺不是在秦月楼里头的那种装腔作势,而是真正的心甘qíng愿著的。
“素轩,喝口茶好不好?”
尚若纪素轩是清醒的,一定会给晴莲少见得温柔如水给吓著,只可惜他是醉的,所以糊里糊涂也就没放上心。
纪素轩就著晴莲手里头的杯子吞了几口茶水这才躺下,一边还嘟囔著“莲儿 莲儿”的叫个不停,不多时就睡死了过去。
晴莲替纪素轩脱了外衫和鞋袜,绞了个湿巾帕抹了脸,这才和了衣凑在一边躺下,把脑袋依在纪素轩肩头。
纪素轩肩头的伤口已经痊愈,这一路来也都是晴莲一次次给他换药包扎,直到那疤痕消淡才罢。
纪素轩说,男人有几条疤那才叫男人!
晴莲常常回嘴道,那敢qíng你也往脸上添几条,让人人都见著,更男人了!
往往纪素轩这个时候就会摸著晴莲的脸,说,还不是为了跟你这个美人儿配,我只得宝贝点我的脸,砍哪儿都不能给砍到我这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胜潘安赢子高怎麽看怎麽都该是个儒雅清秀才子的俊脸儿不是?要是破了相,我的小莲儿可就不要我了!
“我呸,纪素轩,这风沙里滚一场,还以为你将军的天神样貌能让我对你崇敬无比,搞了半天又给打回原形,比不得临安那些花花公子,就会巧言善语没个正经!到是rǔ了你辅国将军的封号!”
晴莲想到这儿噗嗤笑出了声,再看看一边睡得正死的纪素轩,心里头也热乎了起来。
由於酒热散发,纪素轩此刻身体极热,晴莲贴上身正好捂著自己过低的体温,到是真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
盖好锦被,gān脆搂住了纪素轩的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梦里头,他看到纪素轩正牵著红红的大绸缎儿花,花的那一头是自己。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纪素轩说“小莲儿,你要陪我一辈子的”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晴莲记得自己是这麽说的,然後天就亮了,梦也醒了,纪素轩也没了。
“爷呢?”晴莲起了身穿好衣问向身边伺候著的下人。
“回公子,大人被皇上招进宫了”
“噢”
晴莲应了声,想著这皇帝儿真是喜欢三天两头得把人往宫里头叫,看来是不到夜里头回不来了。
“晚上要厨子熬点人参jī汤给爷补补,这天天给灌酒可要伤身子的”
“公子想得周到,小的这就去跟厨子嘱咐”
“得了,还是我自己熬吧”晴莲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下厨。
遥想当年刚私奔出齐家,他堂堂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也是亲自下厨练就了一番手艺,不是他自夸,照著当年齐家大厨子的味道依葫芦画瓢,他还是能撑得上台面的。
这一夜,纪素轩难得没有醉著回府。
只是晴莲等了半宿却没见他进承泽苑。
晴莲只能趁著月色尚浓,云不高风不大的借著亮光儿四平八稳地端著一盅亲手熬的jī汤去找纪素轩。
书房里,除了纪素轩还有管家。
晴莲站在门口正不知道是进是出,却听里头人道“下个月月初迎娶安平,府里头该筹备的要快些准备了,若人手不够就去添点新仆,免得到时忙不过来,还有把宜芸馆整理gān净找人来重新修葺,安平喜欢花,记得要找些花匠来多种些各季的花到园子里”
碎了一地的瓷片儿,还有滚烫的jī汤。
纪素轩冲出门正看到晴莲正挤著笑看著他,双手红通通的,显然是被烫著了,到和白刷刷的脸成了对比。
“爷,汤洒了,我再去给您盛一碗儿”
“手要先上药”
“我先去盛汤”
“先上药”
“先盛汤!”
“晴莲!”
“爷,莲儿不痛,先给您盛汤”
晴莲的腰身依旧妖娆,每一步都如同踏在秦月楼那灯火辉煌的红台上。
一抹笑,一个回身,一举手,一踏步。
末了,他还是晴莲,没心没肺爱钱贪财,秦月楼最红的那个,小倌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