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悠的软弱向来不容人窥视,他微怒著正容,随即冷笑道“ 有空关心别人到不如想想怎麽治好你家的宝贝”
“莲儿的脸要回京了才能医治,就算好不了我也无所谓,只是怕他自己难过罢了。至於他的嗓子,军医都说了调理得好是能恢复七八的。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
纪素轩胸有成竹得说了一通,却也是正经八儿著脸孔,完全不似先前的吊儿郎当“只是离东师越来越近,我不能常陪著他有些不安心罢了”
皇甫悠知道这回纪素轩是真的动了qíng,到也是欣慰,伸出手指头戳著纪素轩胸口道“你有心他就能感受的到,好的也会快,还不放心什麽?到是现在战况就在眼前,你也该收收心了。”
“我知道”纪素轩肃然著又恢复了大将之风,只是皱著眉却不松,到是看著皇甫悠又踌躇起来“悠,我始终觉得你这次的策略太冒险”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láng。要拿下东师就得下大注,虽说引君入鳖的方法是险了些,可守在东师的匈奴将领努尔克察生xing好大喜功有勇无谋,所以我们胜算颇大,没道理退缩。要知道jiāo河城易守不易攻,若只是硬拿,一熬兵力二伤士气三拖时日,对於我们不常在西域生活的中原人来说更加不利,到时就算拿下jiāo河我们的耗损也会相当惨烈,胜了也无意。”
纪素轩权衡思量了片刻,他知道从计谋策略来说,自是作为军师的皇甫悠说的更有道理,可心里总是忐忑著的那份不安却怎麽也挥之不去。
“你还要考虑什麽?纪大将军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优柔寡断了?”
“悠,你是军师,向来不亲自上阵,这次为何要自动请缨?”
“那你找得出比我更适合的人选麽?”
“不能”
“那还需要讨论什麽?”
原来皇甫悠这次是要唱假空城。设计玉门关骚乱,然後表面紧急调兵回玉门关驻守,实际却是借此引匈奴军入营设阵剿杀,而另一方他亲自带jīng骑部队潜入jiāo河乱其阵脚,待到匈奴军撤回时再由外连里夹攻,一举拿下这座城池。
而所有将领里,也只有皇甫悠曾随其父出使过东师,对於jiāo河,他是所有人中最熟悉的一个。
“既然你坚持,我也不拦你,但答应我,留著命跟我回京。”
“担心我做什麽?还不如想想回了京你该怎麽面对安平吧”
“我自有分寸”
纪素轩听到皇甫悠说起安平,心下有几分不快,想到有些事qíng终是要跟晴莲问清楚的,虽说自己基本能料到事qíng始末,可总还是侥幸希望著并不如自己所想般。
就在纪素轩与皇甫悠商量军事时,晴莲正百无聊赖地窝在将军帐里发呆。
青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晴莲聊著,只是晴莲嗓音未愈并不爱说话,到是多数都是青儿在自言自语。
青儿的话题多数都是围著纪素轩,从京里传闻的一些芝麻大点的事qíng到这些日子在西域的吃喝拉撒,到是报备的详详细细一点都不漏。
晴莲听了片刻终於扭头看著青儿问“你……喜欢……纪素轩?”
青儿的脸刹时红成了猪肝,憋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蚊子大的声音说“喜欢”
晴莲想起那夜纪素轩和青儿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换作以前,即使心底微涩可也能将之云淡风清的掠过,可此刻心境已不同往日,说能介怀却是不容易的。
昨夜纪素轩的坦白压得他心重难释,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完全的缓过神来去细细咀嚼那些纪素轩所谓的舍不得,可是一想到被他拥抱的温度,想到那一场宣泄痛泣,他不得不去正视纪素轩正在撼动他心底最後防线的那股力量。
纪素轩说那是爱,他晴莲,又真的能信麽?
“你生气了麽?”青儿看著没有反应的晴莲试探著问道。
晴莲这才又看向青儿清秀gān净的脸庞摇了摇头。
“我喜欢将军,是很早很早就喜欢了的,那时还是在京城”青儿慢慢开始回忆以前的事,那时他还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虽然爹娘早逝,可在朝为官的姐夫却待他如亲弟弟般宠爱,“京里这些年男风盛行,除了上小倌馆鬼混,许多纨!子弟都喜兴蓄养娈童狎亵男宠,更是每次席宴都会带上各自宠幸的娈童男宠陪侍,甚至宴後jiāo换yín乐,有的还以男宠为礼赠於对方。我就是跟著姐夫去席宴时见著将军的。那时他带著个小倌在场,可人人都知道他从临安回京时是收了个男宠的,却从未带出府过。而那个男宠就是你晴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