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君侧之生死劫_作者:天娜(27)

2017-09-07 天娜

  「而我对你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好像被人蒙上好几层纸,什麽都看不清也记不清。直到今天我差点对你下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以前的事,这才清醒过来。」「那时候是不是心口很痛?」楚熙然追问。

  「是,每次一想起和你有关的事,心口就绞疼得厉害,脑袋里也发胀难忍。」「现在还痛吗?」

  「现在没事,难道已经好了?」

  「你应该是中了蛊,绝不可能轻易恢复,我担心你过几个时辰後又会变回之前的样子。」「那为什麽现在就没事?」

  「要是能知道就好了。」楚熙然叹了一口气,本想把庄妃兄长的事说出来,可看著贺兰若明的qíng形并不稳定,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你放心,我会陪著你的。」贺兰若明将脸埋进楚熙然的颈项间,只一会儿,楚熙然就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湿意,他回抱著对方,声音也沙哑几分,「你又怎麽了?」「这四年我一直在等,每过一年我就对自己说,没关系,下一年你就会回来的。但另一面,我又告诉自己,所有的等待都是奢望,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该明白你不会再回头,我从未想过还能这麽抱著你。」「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回来,可是小林子告诉我你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回来。」「我好像还差你一句话。」

  「嗯?」楚熙然低下头,正撞进贺兰若明一双含著泪的黑眸中,两人静静对视著,十多年的光yīn在眼前一一而过,爱也好恨也罢,所有的感qíng凝结在最後分离的画面上,而所有的恩怨在四年的隔断中逐渐淡去,只剩下对彼此的思念。

  「很高兴你回宫,朕的皇後!」贺兰若明的手抚摸著眼前这张成熟的男子面容,四年的想念化成手里的温度,舍不得离开,「熙然,我很想你。」「我知道。」楚熙然骄傲地一点头,可一双眼里已泛起泪光,「我就知道,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应该是这句才对!」楚熙然的泪顺著眼角滑落,跌在贺兰若明的手臂上,滚烫的温度让他心里抽疼,终於抬起身,吻住了心心念念的人。

  口舌jiāo缠间,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qíngyù在身体里翻腾,彼此只想用身体的温度去确认曾经的失去和现在的得到。

  两人的衣衫凌乱地落在地上,粗喘的气息在昏暗暧昧的房间里若有似无地响起,楚熙然紧紧攀住贺兰若明的身体,许久没有承受进入的地方犹如被利刃劈进,但他依然忘qíng地迎合著身上的人,任由失控的眼泪落入被褥间隐没。

  楚熙然再睁眼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微亮。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才发觉身上的被子没盖好,露出大半个身体在外头,而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他摸了摸边上被褥的温度,入手是一片冰凉。

  扶著酸软的腰坐起身,拿被子裹严实了自己,他才朝门外叫道:「小顺子。」小顺子应声推门进来,手里还捧著一盆热水。

  「小顺子,他什麽时候走的?」

  「天没亮就忽然说要走,搞得奴才和小林子都莫名其妙。」小顺子将手里的帕子拧gān後递给楚熙然。

  楚熙然没有接,只是皱了下眉,「我想洗身,你让他们多烧点热水进来。」小顺子摇头说,「主子,你身上还有伤,这几天是不能碰水的,还是让奴才给您擦身吧。」「难怪总觉得有点疼。」想到贺兰若明昨夜几次三番想和他隔开点距离,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怕碰著自己的伤口,楚熙然嘴角上扬几分,一边拎起被子检查身前的伤口,一边问小顺子说:「他昨天走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地方?」「这个……」小顺子支支吾吾的。

  「说!」楚熙然见小顺子的表qíng就知道一定不会是好事。

  「皇上天没亮就冲出来带小林子跑了,嘴里还一直咒骂著。」「哦?他骂了什麽?」

  小顺子头一低,眼睛盯著自己的脚尖,显得有些尴尬:「皇上说,他说……他说『真恶心』,然後就嚷著要回养心殿。」「小顺子,你这是什麽表qíng?难道你以为我会难过?」楚熙然不以为意地笑道:「比这更难过的,我几年前都轮番挨受过了,这点算什麽?」他心里通透,倒是一点也不觉得什麽,继续宽慰小顺子说:「若这是他的真心话,我立刻打包东西走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犯不著在这受他的气;可你我都知,他现在说的话做的事根本不是他本意,你还跟他较什麽真?」说到这,楚熙然突地打了个喷嚏,小顺子见著赶紧上前道:「主子当心生病,奴才先帮您擦身穿衣,其他的晚点再问吧。」这一日的早朝,楚熙然自然没有去成,等到下午身体没那麽酸疼了,他才带著人赶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