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与赫连勃jiāo往密切深知大漠人的xingqíng,也或者是赫连圣兰与赫连勃身为兄弟的原因,元白棣很快就让赫连圣兰尊称自己为“ 大哥” ,把对方骗得团团转,几句怀才不遇的话也让赫连圣兰听在心里,最后成功的让赫连圣兰给自己找了个住的地方。
匈奴军在龙城的驻地。
似乎有些太过顺利,顺利的让元白棣嘴角上扬,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比起赫连勃来,赫连圣兰少了他兄长的心思细腻,更多了几分豪慡。
鸿瑞四年秋,天朝纷乱,外有匈奴,内有乱党。
宁王张肆风被天帝元渊以“ 通敌叛国” 等近十项罪名降罪,收归张肆风领地、兵权,宁王府一千三百人全部入狱,张肆风消失不见人影,同时与张肆风突然消失的还有十三番。
从张肆风开始,一个个藩王接连被权力架空,成了有名无实的贵族,如有反抗者则冠以“ 罪名”诛杀全族,王要杀人,不怕找不到理由,寻不到罪名。
自此,元渊真正收复了散落各地藩王的所有权力,实行天朝自建立以来最大的中央集权,也进行了天朝以来最大的藩王屠杀。
与此同时,派出将军前往边疆抗击匈奴进犯。
昏暗而庞大的皇宫里,在那无数人想要攀爬而上的至高位上,孤孤单单的坐着一个人影,任由自己沉浸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好远,远的无法触及太高了,高的他即使仰起头来也无法目视,更可悲的是,此时此刻他只能匍匐于冰冷的地面上。
“ 皇上,逆贼张肆风仍未找到。” 跪在地上,龙蝶膜拜着太过遥远的皇帝。
“ 找到他,不能活着带回来就立刻杀死,下去吧。”表兄,对不起了。
没有…其他的话了吗? 龙蝶应了声“ 是。”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他一步步走向大门,在跨出大门那一刻,听到了元渊的喊声。
“ 龙蝶……”
男子冰冷的脸上瞬间散发出期盼的光来,可刚刚扬起的嘴角在听到皇帝后面的话后成了狰狞的不甘与恨意。
“ 你做的事qíng我都知道,再有下一次,就不是鞭苔五十下那么简单了,下去吧。” 这是他的最后通牒了吧,龙蝶藏在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着,在他跨出皇宫那一刻,滴落鲜红的血液。
四十五-故人怜
夜半之时,男人蜷缩在chuáng脚,被子被紧紧拥在怀中,胸口宛如火烧般疼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chuáng上,落成一个个圆点水印,时而透过月光则能看到水印的旁边有着血红的印记……“咳咳……”不过十五日,盅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苍白的笑在夜里透着讽刺的味道,难道他真的要因为这盅毒而吐血身亡吗?
他这一生一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到死时,又能带去什么呢?
“呵呵呵……”笑声,回dàng在房间里。
脆弱与悲伤,只能留给自己,只能存在于这张狭小的chuáng上,一旦踏出去了,他依然是他狂傲而俯瞰天下的元白棣。
换下染血的衣服,面色有些发白的男人慢慢走出了房间,室内充斥的血腥让他难受。
夜凉了,风也寂寞了吧。chuīdàng泛huáng的叶子。凋零染了月色的冰冷,落在地上,化成一湾映照孤单人影的潭水。
“白大哥,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进屋里去?”
回过头,男人眼中映着与那人有些相像的脸庞。眼睛一扬,道:“你能出的来,我就不能了吗?”余光突然瞥见赫连圣兰手中的一抹红,元白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察觉到元白棣的视线,赫连圣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红展现在男人面前,赫然是中原女子嫁人时所用的的红盖头:“白大哥,你说中原怎么会有那般奇特的女子,让我——让我日日夜夜魂不守舍。”
嘴角轻扬,元白棣试探xing的轻声道:“你喜欢她?““喜欢?不,我爱她,从见她第一面我就爱上了她,呵呵,白大哥你别笑我,其实我连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痴痴望着手中的红盖头,赫连圣兰喃喃自语。“可我配不上她。真是配不上她……”
“她要是个丑八怪呢……或者说。她根本和你想象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