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元白棣,赫连圣兰拿着食物凑到了男人嘴边,元白棣低头一看,竟都是些自己平日爱吃的东西。
赫连圣兰给男人的食物里加了些康复的药,用过之后男人很快就睡着了,赫连圣兰深深看了眼昏睡的男人,说道:“进来吧,他睡着了。”
从帐篷外,走进来的是赫连勃。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正如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一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爱与恨jiāo织之下,终究是无法放手的痛。
“我出去了。”赫连圣兰看了眼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临走前说了句,“把他放下来吧。”
“嗯。”
伸手解开了男人身上的铁链,赫连勃一把抱住男人往下滑的身体送到了chuáng上便动手去解衣服,糙原的风透过帐篷的fèng隙chuī进来,飘落于赤luǒ的身体上,染上阳光的温暖。
大手轻抚在男人赤luǒ的身躯上,滑过白皙的胸膛时赫连勃的脑海里总会响起昨夜的种种,越爱越伤害,竟是那么的累。
低着头默默无语的用沾湿的柔巾擦gān净男人,赫连勃将带来的gān净衣服穿在男人身上。
之后便静静的坐在一旁,有些发愣的望着熟睡的男人一动也不动。
“圣兰,谢谢你。”待离开,已是夜幕星辰时。
谢?何必记……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个事qíng,自己不知道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才能去面对那个男人。赫连圣兰摇了摇头,望着苍茫的夜色:“哥,放了他吧。”
“放与不放,又岂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他不是不想,而是路到如今,已经没有了办法,元白棣那一把火太绝也太狠,直接把自己的底线给烧成了灰,更把元白棣自己推向了最极端的边缘。
事qíng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赫连圣兰不清楚赫连勃会怎么处理,从那日赫连勃去过关押元白棣的帐篷后赫连圣兰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这个大哥的身影。
他每日去帐篷里照顾的男人,每天挣扎着要不要把心中的那个问题说出来:那夜在宁王府的新娘是不是你?
不敢问,更不敢得到确切的回答。
世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他也不例外。
日子过的并不算长,只有三天,三天后赫连圣兰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赫连勃要当着众臣的面亲手杀死元白棣,以泄众怒。
“大哥!”单于书房外,赫连圣兰在得到这一消息后立刻冲了过去却被挡在了外面,他不敢相信那么爱一个人的大哥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单于有令,不见任何人,还请左贤王退下。”
“大哥……”无论赫连圣兰说什么,赫连勃就是不见他。
赫连圣兰曾想过赫连勃会如何处理这件事qíng,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死刑。时间竟是那么的仓促,明日huáng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五十三-霜天降血
黑衣男子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赫连圣兰没有办法把事实告诉元白棣。
“什么时候?”坐在chuáng榻上的男人平淡的问道,赫连圣兰痛苦的一闭眼,道:
“你知道了?”
“不过是早晚的事qíng。”轻笑,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他不杀我,从此在朝中就没了威信,也没有办法得到匈奴的原谅。”
“你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元白棣望了眼赫连圣兰,道,“是什么时候?”
“今日huáng昏。”
元白棣微露惊讶,轻笑一声,道:“这么快。”
“你就这么认了,不想和他说些什么吗?”面对元白棣的倘然,赫连圣兰不由皱眉。
“他不会见我的,彼此都痛苦,又有什么好说的?人早晚都会死,何况我身中盅毒也活不了多久了,能死在他手上也不错。”
面对元白棣的自嘲,赫连圣兰一咬牙大步走到chuáng旁握住了男人的肩膀,沉声道:
“我带你走!离开中原,离开大漠,去哪里都行!”
“为什么?”男人平声问道。
“我不想你死。”
“你放我走了,他怎么办?”元白棣推开赫连圣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你是匈奴人,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族人吗?更何况,我不值得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