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到了别的地方。
“爷爷之所以没有来找我,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林禺失落地道:“以前我不管到了哪,爷爷都能找到我的,毕竟朱流山的火那么大,平常人也不可能活下来……要是爷爷以为我死了,也就不会来找我了吧。”
他的这番话是在早上的餐桌上说起来的。
小jī仔率先抬起了头,踹开盘子里的jī蛋饼,哒哒哒跑到旁边,从抽纸盒里叼出一张白色纸巾,又迈着小爪子跑到了他的身边递给他。
林禺接过来,顺手给它擦了擦糊上了粥的羽毛。
宗方放下报纸,道:“那个时候动静很大。”连带着周围的村落都知道了这件事qíng,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从烧焦了的朱流山上抱下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如果那只狌狌有留意周围的信息,便很快就会发现林禺是被谁带走了。
宗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要是他爷爷有心过来找,那么现在它早就找过来了,那里还需要林禺现在在这里忐忑。
“那我爷爷……”
“你爷爷没出过朱流山,这里离朱流山又那么远,等他找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呢。”白泽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你别想太多,你爷爷应该在路上,我们都能看出来你是个妖shòu,你爷爷自然也能看出来,妖shòu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林禺抬头偷偷瞅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了眼睛。他虽然是妖shòu,可是没有一点和妖shòu想象的地方,要不是白泽肯定他的确是妖shòu,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混进妖shòu群里的人类。
白泽先生那么厉害,说得肯定没错。
林禺又喜滋滋地给小jī仔加了一块鱼ròu,仔细给它挑了大刺,看着它吃光了也没有被刺呛到,又放心地给他夹了一颗ròu丸。
“对了,宗先生,你负责的那件案子,找到行凶的那只妖shòu是谁了吗?”林禺好奇地问。
宗方点了点头:“有一点眉目了。”
林禺‘哦’了一声,又问:“您和警察们熟识的话,那您能知道杀害苗苗的凶手找到了吗?”
宗方动作顿了一下,视线从自己想要下手的盘子上移了开来,落到了林禺的脸上。“你怎么想要知道这件事qíng?”
“是苗爷爷,因为苗苗的意外,苗爷爷现在很伤心,怎么也振作不起来。”林禺乖乖地回答道:“如果找了个杀害苗苗的凶手,他应该就会开心了。”
宗方轻轻地嗯了一声,心想:大概没有比那个妖shòu更清楚是谁杀了他孙女的了。
“我会帮你留意的。”
“谢谢宗先生。”林禺冲他讨好地笑了笑,还站到椅子上,殷勤地给他夹了一颗ròu丸递过去,态度很是讨好。
厉铮看看小jī仔盘子里ròu丸,又看看宗方碗里的ròu丸,再看看连白泽都被夹了一个,顿时不甘地把自己的碗也递了过去。
“?”
“我够不到。”厉铮恶声恶气地说:“给我也夹一个。”
看着高高悬在ròu丸盘子上方的碗,又看看睁眼说瞎话的饕餮,林禺顿时无语,手下的动作也不慢,给他也夹起了一个ròu丸,正准备伸过去放到他的碗里,旁边低头啄ròu的小jī仔忽然眼神一利,双爪一蹬,一跃而起,飞快地从林禺的筷子旁擦了过去,鸟喙咬住了ròu丸的边缘,在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叼着那颗ròu丸在空中转了一圈,张开翅膀华丽落地,然后仰头一咕噜将那颗ròu丸吞了下去。
厉铮目瞪口呆:“……”
他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去掐小jī仔的脖子:“你给我吐出来!”
“啾啾!”
“啊啊啊那是我的!”
小jī仔得意:“啾!”
当下饭也不吃了,ròu丸也顾不上了,饕餮当场和凤凰幼崽在饭厅里打了起来,一会儿厉铮要挟着要拔光小jī仔的毛,将它追着从这头扑腾到那头,一会儿又是被揪掉了一撮毛的小jī仔愤怒反扑,啄着他从这头跑到了那头。
瞧着一人一jī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宗方也皱起了眉头,他将碗往桌上一放,发出了重重一道声响,厉声道:“吃饭!”
在饭厅中央奔跑的饕餮和凤凰幼崽齐齐一颤,停了下来,一人一jī对视片刻,然后缩着脑袋乖乖地回到了饭桌上,乖巧地如一只鹌鹑。宗方瞥了他们一眼,这才重新拿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