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让开。」云小惑话落,见轩辕靳没动,只能绕过他往前走。
「小惑!」轩辕靳反身又追了上去,再次拦下他,「小惑,我错了,原谅我吧。」云小惑跟看怪物似地瞅着他,而后不屑地笑着说:「我和你,没有原谅和不原谅,因为早就没有gān系了。若你想杀我,尽管来,我这张狐狸皮保养得不错,够格为你的皇后做件过冬的裘衣,若不是来杀我的,就别来烦我,你爱住对面是你的事,但别再来送酒了,更不要来打扰我们。」「我知道是我混帐,你要骂要打随便你,就把我当下人使唤也行,权当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知错了,后悔地恨不得立刻去死,你就别再拿那些气话来堵我。」「那你到是去死啊?」云小惑突然面容变得诡异,竟咧开嘴角露出狐狸才有的尖牙,凑到轩辕靳面前一舔舌头,喷出股血腥气,「你是皇帝,有正龙的jīng血魂魄,若我挖了你的心,吸gān你的血,吞下你的魂魄,一定比修炼千年还管用。」「好啊!」轩辕靳一仰头,将脖子凑到云小惑的嘴边,「你是要先吸血吃ròu还是要先挖我的心?」云小惑眯起眼,看着轩辕靳一副赖样,心里忍不住窝起火,唰地一下伸出手掌,圆润的指甲瞬间变成锋利的狐爪,将轩辕靳整个撂翻在地。
等到轩辕靳再爬起来,胸前显出四道清晰的血痕,连带着衣服也被划破,看起来到是可怜得很,可是他不仅不害怕,反倒笑了起来,对着云小惑的背影叫道:「小惑,其实你那两颗尖牙挺可爱的!」砰的一声,云小惑狠狠甩上门,将轩辕靳声音隔绝在外,而后他低下头伸出手,看见已变回人手的指甲里还留着丝丝血ròu,他知道,这一手下去地又狠又利,伤口应该不浅,可那人居然还笑地出来,真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唉呦,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小雀子一看到轩辕靳胸前的伤口,吓得脸都白了,好在一边的隐卫及时递上了金创药。
「没什么,小伤。」轩辕靳嘴硬,可胸口的伤早已翻滚着皮ròu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意突突直跳,额头更是虚汗连连,真不知他是怎么带着伤走进城的。
「早说了让奴才跟着去的,您偏不肯,非要让奴才留在城里开什么酒庄,您说这没个人在边上伺候您怎么成?」小雀子唠唠叨叨,手上到也没停着,先是撕了连着皮ròu的衣布,而后再上药包扎,没几下就弄妥帖了,这才问向一边的影卫,「皇上是怎么伤的?」影卫没有回话,只看了眼轩辕靳,而后一个跃身,隐到了窗外的树林中。
「是云公子?」小雀子能在轩辕靳身边伺候到现在,自然也是个机灵的人,一猜就准。
「恩。」轩辕靳翻着着被搁在一边的血衣,眼神渐渐发直。
「他怎么狠得下手!」小雀子埋怨着。
「当初,朕可比他狠得多。」轩辕靳一闭眼,就是记忆里那只浑身是血的狐狸,心里如同被人绞成了麻绳,紧得不能呼吸。
「皇上,顺顺气,顺顺气!」小雀子一见轩辕靳脸色惨白,吓地扔了手里的绷带,连忙替他拍背。
「朕没事!」轩辕靳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朕只是不明白,当初怎么会想要他的命。」轩辕靳想,那时候该是钻进了死胡同,被怨恨迷了眼,才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来,若真是为此要了了云小惑的命,那他轩辕靳即使活着,又跟行尸走ròu有什么区别?好在云小惑活着,好在自己还有机会清醒。
「就算他要朕的命,朕也会给他。若真有那一天,你们谁也不能怪他,更不能伤他半分,这是朕欠他的,该还!」「皇上!」小雀子急得眼都红了,「万万不可,您是一国之君啊!」「朕累了。」轩辕靳合拢起新换的衣服,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喃喃着说:「朕该回去了,离着他近点儿,这心里也踏实些。」「奴才送您。」
「恩!」
第二日,轩辕靳又来了,这回他直接坐在溪边钓起了鱼,可惜天公不作美,没多时就收了晴,换成了雷电风雨。
轩辕靳仰着脸看向飘着雨丝的天,就见头顶一道白光划过,紧跟着轰隆隆的雷声震地人心惊,他用手背抹了把脸,收起鱼竿正要走,却见到通向此地的山道上远远奔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本该在学堂里的云净。
云净见到他站在门口也没答理他,只大力拍门,急急嚷着:「爹爹!爹爹!」门被从里头拉开,云净看到站在门口的云小惑,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然后便一股脑地冲上前,抱住了他的双腿,「爹爹!」「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爹爹还想着去给你送油伞呢!」云小惑爱怜地摸着云净的脸,才发觉入手一片湿润,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被欺负了?」云净在心里哀叹着想,谁敢欺负我啊?上回直把吴海山他们给吓地尿裤子,之后见到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地躲地可远了!他这是看着天色不对,担心会有天雷劈到他爹爹的头上,所以才一路狂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