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车已经在酒店外等了,我先帮你把行李拿下去?”这是小锦的声音。
“忘记理了,有需要到那边再买吧。”
“可是这一去要五六天呢,真得什麽都不带?”
“我想去个三四天就回来。”
“可是那边的生意……”
“究竟你是当家的还是我是当家的?”邵骐的声音越低沈就越吓人。
“对不起,是属下逾越了。”
“我不在的几天好好看著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替我收拾了。还有,他这几天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你找人去买碗海鲜粥来,给他当早饭。”
“属下知道了。”
“有事qíng第一时间打我电话,这几天他要是少半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是。”
原来他要出远门了。
李季尧想著想著,眼皮耷拉下来,终於睡著了。
到李季尧睡醒已是早上十点。
这一觉睡地极其安稳,可是他稍稍动了下身,就感觉到浑身酸痛,特别是身後那个地方所传来的痛感,几乎让他不想走动。
“妈的,姓邵的!你最好坠机,一辈子都别回来”他骂咧咧地挪下chuáng,打开卧室门开了下外面,才发觉整个房间里空dàngdàng的,安静地让他有些不习惯。
这个VIP房是邵骐用来常住的,他几乎每天在这里做事和休息,却很少回邵家的祖屋。
看惯了那个男人在房间里走动的样子,也听惯了他半冷不热的声音,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在这个房间,李季尧此刻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把那份耻rǔ的契约偷出来。
他不假思索地走进书房,在里头整整翻了半个小时,不要说契约了,就连一本帐本都没发现。唯一可见的保险箱又怎麽也打不开。
他丧气回到客厅里,这才发觉桌上居然有个保温壶,壶下压著张纸片,上头写著:李季尧,把粥喝掉!
连留言都是这麽霸道!
李季尧将纸片捏成一团投进垃圾筒中,然後转开了保温壶的壶盖,一股扑鼻的香味带著热腾腾的温度冲到他脸上。
看著壶里的海鲜粥,他想起睡著前听到的对话:“他这几天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你找人去买碗海鲜粥来,给他当早饭。”
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海鲜粥,李季尧的感觉却越来越怪异,似乎有点儿感动,又有点儿嫌弃,甚至还带点害怕,而这几天盘旋在他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这个邵骐到底想gān吗?
磨磨叽叽喝了粥,再看时间居然已到了中午,李季尧穿上外套出了酒店,刚甩上门,就见小锦站在门外。
“大嫂!”小锦笑的越阳光,李季尧越有想抽他的冲动。
“去医院。”懒得跟他废口舌,李季尧冲在前头进了电梯。
老样子,离医院三条马路的时候,李季尧下了车,不过实在是昨晚弄地他太痛走不了路,虽然逞qiáng地下了车,但转头还是拦了辆的士开到医院门口。
进了病房,纪文轩还没回来,李季尧估摸著他一定是被送去了别墅,於是静静坐在病chuáng边等待。
不出半小时,头发尚没gān透的纪文轩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他的腋下还夹著一叠东西。
李季尧的视线从那叠东西转到了纪文轩脸上,毫无意外地在那人冰冷的脸孔上看到了一双微微发红的双眼。
纪文轩走了过来,抽出文件夹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为了让我看这些,才特意安排我住过去的?”
“那也要你愿意踏进那间卧室,毕竟你和哥在那房间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李季尧看了眼在病chuáng上的李季峰。
“美好吗?我忘了。”纪文轩将文件夹扔到一边的沙发上,人也跟著坐下。
“你不感动?”
“感动又怎麽样?不感动又能怎麽样?”
“我以为你会因为我哥的深qíng而回心转意。”李季尧错愕地看向纪文轩,难道是他想错了?
“他这六年来都在偷窥我的生活,我没告他就不错了。”
“纪文轩,你究竟是嘴硬还是真的铁石心肠了?”
“你猜?”纪文轩扬起嘴角,眼镜背後的双眼眯得跟狐狸似的,摆出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懒得跟你斗嘴!”李季尧有些烦躁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