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醉了吧,这一夜笙歌。
众人都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回了各苑。
关上门,没有点灯,尘绝在黑暗里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感受着略微发涨的脑袋,还有猛然qiáng烈撞击着的心跳,似乎预感着什么即将发生。
爬上chuáng刚想躺下,却听一阵拉门声响,进屋的竟然是桐雨秋。
“少爷。”尘绝挣扎着自己越来越不听使唤的身体,下了chuáng榻去扶蹒跚摇晃的桐雨秋。
“阿尘。”桐雨秋的脸也是红红的,一步三晃,显然醉得厉害。
“少爷,你怎么来了?”尘绝把桐雨秋扶作在chuáng边,自己也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怎么,我不能来啊。”桐雨秋伸出手,一把抓过尘绝深吻。
湿漉漉的亲吻,尚带着之前酒香的芬芳,在唇齿间弥留,充斥着两人暧昧的气息。
“少爷,让阿尘先帮您宽衣。”结束一吻,尘绝热辣辣着脸,稍稍推开桐雨秋,开始帮他解开胸前的盘扣。
“阿尘”桐雨秋把尘绝的双手按在胸前,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了片刻,道:“阿尘,这些年,你好么?”
尘绝迷惑抬起头,不安的攥紧手指,问:“少爷,您说什么?”
“奇怪,作什么叫我少爷?”桐雨秋不满道:“你不是都叫我雨秋哥哥的么,恩?”
尘绝震惊,失口而问:“我是谁?”
“当然是我的阿辰,柳星辰。”桐雨秋的眼里的温柔是尘绝所熟悉的,曾经专属于柳星辰的那份满满得几乎溢出整颗心的宠爱与柔qíng。
“阿辰,阿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我快忘了你的样子,快忘了你的味道,快忘了抱着你的感觉。”
桐雨秋缓缓流下的热泪顺着下颚滴进尘绝的衣领,沾染上肌肤,温热了身体。
“雨秋哥哥,雨秋,雨秋,雨秋……”尘绝无止尽的重复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桐雨秋,无声而泣。
“阿辰乖,不哭不哭,回来就好。”桐雨秋捧起尘绝的脸,一口一口舔过泪珠,浅淡的吻在彼此的厮磨中开始深烈,酒后的躁热点燃腾升的体温,异常炙热,几乎将人瞬间融化。
尘绝从桐雨秋眼中看到了窜起的火苗,yù望的燃烧,如熊熊烈火chuī过一片漫无天际的糙原。
顺从身体的志愿,撕扯开双方的衣物,赤luǒ相对,是亲吻也是啃噬,恨不得拆骨入腹,纠缠至死。
桐雨秋抬起尘绝的双腿,小心的试探然后猛烈的深入,他们用身体确定着对方的存在,在一个时空,一个地点,一个拥有彼此最最最近的距离中,拥抱。
尘绝在桐雨秋一声声爱的呢喃中变成了如经初事的人儿,羞涩的呻吟,攀住桐雨秋的双腿无力的垂挂,在yù海的狂风中遥遥yù坠,沉沉浮浮,幸福着流泪。
一宿的颠鸾倒凤,在晨光初现时趋向平静。
尘绝在桐雨秋的怀抱里闭上眼睛,酣然入睡,嘴角的笑还遗留着好看的孤度,不忍离去。
桐雨秋是先醒的那个。
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头疼yù裂,但是身体的舒慡却无比轻松。
看着一团凌乱的被褥,他仔细着帮尘绝盖好锦被,这才着衣下chuáng。
等到尘绝醒来,一摸边上儿空的,不知怎么顿时坐起身,也不顾身体的酸软,喊了起来:“雨秋。”
房间里有了回应,“恩?”桐雨秋正蹲在地上寻着东西,闻声站起身,说:“你不是都叫我‘少爷’的,什么时候改唤名了?”
桐雨秋的语气里显然有点不满,却也不能算责问。
尘绝未清醒,愣了会儿,看着桐雨秋又蹲下身来寻找,问:“丢东西了?”
“恩,昨天庙里求的那签不见了。”
“签?”
“是啊”桐雨秋忽然看到chuáng脚儿边的纸片,立马扑上去拾起,笑道:“找着了!”
说罢,弹了弹纸上的灰尘,小心折好放进衣襟里头。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他回来了,和尚不也说这签显示‘若是寻人,必可回,不久就能从远方传来佳音’,越想越觉得是好兆头呢。”
桐雨秋想起来什么,看着尘绝道:“阿尘,昨晚我醉的厉害,没弄疼你吧?”
尘绝深呼吸了口气,微微一笑,低头看着锦被,回道:“没有,阿尘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