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轩辕宛儿?”
“没有。轩辕烈既然肯陪着他,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这又是谁招着你了,到害你左右不是?别又跟我说你想着少爷了”
“离瑶,好歹你在他身边那么多些年了,真就舍得下他么?”
离瑶默着声叹道“舍不得又怎样?能留下么?终不可能是一辈子的”
“你有没有喜欢过少爷?”
离瑶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或许有吧。当年他赎我时,也该是动过心的。可到了桐府明白了他心里头有着别人,也就不指望什么了,毕竟恩大于qíng,对我而言,他只不过是少爷,是恩人,是朋友”
“那你又怎么喜欢我了呢?”尘绝嗔笑
“大概是看着你就觉得心疼吧”离瑶搂过尘绝“总觉得,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到说说,我该是个什么样子才好?”
“说不好。可总是知道你心里,从来都是收得紧紧的,也把你自个儿勒得生疼”
“是疼呢,就是因为疼,才会知道自己还活着”尘绝透着气儿缓慢着声音说“可现在,已经不疼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
“阿尘,有时候,我还真怀念当年第一次见着你时的脾xing”
“笨!我要还是那脾xing,能活得到今日?早就成一堆白骨埋于huáng土了。不是没见过一卷糙席把人带了走的,见多了自然怕了,怕了自然就乖了,乖了自然就脏了”
尘绝无奈着耸耸肩,皱着眉头说“离瑶,你专爱挖人伤疤,这点要改改,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我可就不睬你了”
“哦?”
“我怕疼呢,你不是都知道么?就饶了我吧”
“我怕你踏出临安就后悔”
“我尘绝心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离瑶,你就老老实实陪着我后半辈子吧”
第二日,离瑶和尘绝辞了轩辕宛儿和轩辕烈,准备再次前往杭州。
轩辕宛儿恋恋不舍得拖着尘绝的手腕,吧嗒吧嗒眼睛,说“阿尘,我会想你的”
尘绝不动声色的瞄了眼轩辕烈明显黑下来的脸色,偷笑着抓起轩辕宛儿的手说“我和离瑶都在杭州,若以后有人欺负了你没地方去,记得来找我们”
“杭州那么大,怎么找”轩辕宛儿撅着嘴问道
“找玉萧苑”
“啊?杭州也有玉萧苑?”
“现在没有,等我过去,自然就有了。我和离瑶打算开间小倌馆。”
轩辕烈先前听着尘绝的话已经有些不慡了,再听到后头说什么小倌馆更是皱起了他好看的剑眉,不容分说的把轩辕宛儿拉回自己臂弯道“你是我的人,要去哪儿得先问过我”
占有yù狂妄的家伙,真不知道这么个人怎么当初就会把宛儿送了人的。尘绝心里寻思着,知道轩辕宛儿要跨过那道他和轩辕烈之间的槛,就必须触碰到这些最忌讳的伤口,只是不晓得那时,他们能不能诚实以对,还是与他一样,选择逃离,远远躲开着宁愿死心也不要伤心。
这头,尘绝和离瑶上了马车,远远踏尘而去,留下串子马蹄印,从临安一路通向杭州。
再说轩辕烈,待宛儿身体好上了些后,也备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京城。
而轩辕烈这么急急回去,却是为了赶着进宫取那雪肌膏给轩辕宛儿抹上。
这俩人回了京后,日子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时好时坏,自然又是另一番波折,转来转去,就这么又过去了五年。
真真是岁月添寿,轻染流年,哪堪红尘浮生,一场过眼云烟,稍纵即去。
五年,不过尔尔,弹指一挥,断得旧欢不入梦,已过刹那芳华。
如同笙歌艳舞、醉生梦死的玉萧苑,在白与黑的jiāo替中不时上演着qíng爱,真也好假亦罢,不必全然放在心上,到也轻松自在。
看多了悲欢离合,也看多了山盟海誓,尘绝练就了一副山崩地裂也憾不动的心肠子,温润着保持着他的微笑与木然,cao控着玉萧苑的天地朝夕。
“阿尘,素素的事你想怎么解决?”
在玉萧苑,能这么唤尘绝的只有账房里头的财神爷离瑶,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唤尘绝为尘老板。
但见离瑶已脱去当年那份yīn柔,蜕变成一个成熟俊美的成年男子,任谁也看不出他曾经也是小倌出生,甚至做了那么多年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