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果真一个狗吃屎得扑在了地上,到也不哭,只是嘀溜着大大的眼珠子,看着前头的陌生人把自己抱了起来。
“谢谢!谢谢!”桐雨秋接过孩子这才看清来人的相貌,竟是多年不见的轩辕宛儿,身后跟着的那人自然是三王爷轩辕烈。
其实轩辕烈和轩辕宛儿这些年闹出的事,从京里头都传到了临安,也算是轰轰烈烈。轩辕宛儿几次悬于命口也都是给轩辕烈硬是扯了回来,生生把曾经那个霸道专横又冷酷无qíng的三王爷给化成了绕指柔。
桐雨秋也早释怀了当年的事,对于轩辕烈与轩辕宛儿是既羡慕又感叹,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次碰上。
桐雨秋尴尬着脸色道:“好久不见。”说罢,看向孩子又道:“这孩子就是皮,出来一次瞧什么都新鲜,像放归了山的猴子,拉也拉不住。”
轩辕宛儿问:“孩子叫什么?”
“桐思星,还一个小的,是女娃儿,叫桐思辰。”,说话间,又把赶上来的黎晴也给介绍了。
轩辕宛儿怔着看这眼前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黎晴,却也不说话,心里头有些难过,但万语千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是轩辕烈看出了宛儿的心思,说:“桐少可有时间,一起去茶馆坐坐如何?”
“王爷相邀是在下的荣幸。”说罢,桐雨秋抱起孩子又牵起黎晴的手跟了上去。
到了茶楼二楼选了个雅致靠窗的好位坐下身,轩辕烈点了些小菜叫了壶上好的碧螺chūn,几人也就寒暄开来。
说着,突然小思星嚷着要吃糖葫芦,黎晴只得把思辰递给桐雨秋抱着,自己带着思星下了楼去买糖葫芦。
见着黎晴下了楼,轩辕宛儿才开口问那桐雨秋说:“这么些年,你可去找过尘绝?”
桐雨秋摇了摇头,说:“多年不曾联系了。”
“你可知他在杭州开了家玉萧苑。”
“做生意也去过几次杭州,自然有闻,听说还挺红火。”
桐雨秋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对于尘绝再次沦落风尘,可见还是无法不存芥蒂的。
“那为何不去找他?”轩辕宛儿提高了声调,有些无法自控,“都知道他在哪儿做什么了,为什么不去找他回来?”
“找他做什么?我都有妻有子了,和他再无瓜葛。”
“你——”轩辕宛儿差点给气绝了,还好轩辕烈替他拍着背顺了顺气,接过了话“桐少,既然你两个孩子一个叫思星一个叫思辰,就说明你还惦着他柳星辰,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带了他回来,找了那么多年的人,难道真因有了家室,你就可以弃他于不顾么?”
“你当年就不该成亲,不然他怎么会一心离开去开那什么劳子的玉萧苑!”轩辕宛儿愤愤得cha了上来。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桐雨秋糊涂了,只觉得尘绝与柳星辰的名字充斥着满脑,混绕不清。
“桐雨秋,难道你到了今日还不知道,尘绝就是当年的柳星辰么?”轩辕宛儿冷冷一哼,道:“活生生的人儿摆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却不认得他,难怪他宁愿离开重回风尘都不肯跟你说实话。”
轩辕烈看着哑然失色的桐雨秋有些不忍,毕竟,从某些立场来说,桐雨秋的感qíng,他也体会过,“桐少,柳星辰当年是被人拐了卖进秦月楼,从此改了花名尘绝,若你不信可去秦月楼自个儿查证。”
话说到这,黎晴也正抱着拿着糖葫芦的思星上了楼,轩辕宛儿只得闭了嘴,却是再也没有心思与桐雨秋多说,只道:“少爷,当年少爷的恩qíng,宛儿未能报答,今日还你个真相也当是报恩了,日后该怎么做,全看您自己,宛儿和王爷,都帮不了您。”
说完,结了帐,两人留下尚未能从震惊中恢复的桐雨秋离开了。
黎晴从未知道当年那些事,但作为一个女人,直觉的敏锐让她察觉得到自己的丈夫心里头有一个抹不去的人影儿。
只是自从婚后,桐雨秋算的上是个爱妻恋家的好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对孩子也是放了整个心思,从未再惹过风流帐,就算是谈商行的生意,也鲜少去风花地打滚。
所以黎晴并不打算深究,作为女人的聪慧,他懂得怎样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可是,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桐雨秋,被深深的悔恨与悲哀包围着,痴痴呆呆空望着桌前的茶碗儿,仿佛是被人抽空了魂魄,只剩下个ròu身端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