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人要堆起来可得会儿功夫,鼻子眼睛都用什么好呢!”
“再梳起个包子头,做个公子!”
郭敏小时候才玩这个,白了一眼就站在陆映真的旁边:“陆姐姐喜欢这个吗?”
徐留白手脚也快,在旁边树林里寻了两个枝桠来,又捡了松子,这就真的开始做起了雪人。
陆映真点头:“留白以前总缠着我,不过他那时候小,我就一直拒绝他,他总能想着带我去玩,平常爹娘都不叫我玩的东西,他就淘气……”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她唇角笑意加深起来:“等我真的答应嫁给他,他高兴得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郭敏看向表哥,还不知他有这样的时候。
陆映真年纪比他大,郭敏这就难免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去,她低头的功夫,那边雪人已经有了雏形,圆圆的脑袋,徐留被在上面用树枝还连了一个包子头,他拿松子给安上了眼睛,没有鼻子嘴,都用树枝折了放上了。
下面身子堆得很高,他故意修福了下,像穿着白袍。
回过头来对着她们笑:“你们看看这是谁家小公子!”
郭敏脚下冰凉,来回跳着取暖,却见映真摇头:“不像,不像。”
徐留白端详了一阵,从后脑扯下了发带,这就缠在了这包子头上面:“这回呢?”
他一头黑发散落开来,郭敏眼睛瞪得溜圆,平日他模样极美,也只想过要是个女子定然倾国倾城,可此时如缎般乌丝顺滑下来尽披在肩,再看那眼底泪痣无限妩媚。
她心里砰砰直跳,不知是有什么东西就要跳出心口。
陆映真浑然不觉,只看着那雪人:“那、那不是我的留白吗?”
说着叫道:“快给我推过去!”
郭敏直得推她过去,映真向前倾身,伸手抚摸着那雪人的脸,她纤纤细指一点点抚过雪人的眉眼鼻唇,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徐留白只是看着:“怎么?映真不喜欢?gān什么又掉眼泪?”
陆映真更是双手捧着那雪脸,声音已明显带了哭声:“寻寻觅觅那么多年,原来我的少年在这里,我要是知道怎么也回不去从前,那些你缠着我的日子,一定一定,慢慢地过。”
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口中还念念有词:“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郭敏毫无头绪,脑中一团乱麻,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就她的哭声当中浮了出来。
徐留白,伸手把映真双手拢回袖子里:“别哭了,不是说好了今天高高兴兴地过吗?”
说着推了她转身:“走吧,咱们去拜佛还愿。”
郭敏一直跟着他们,陆映真果然擦了眼泪,甚至还笑了出来:“对,留白陪着我,我最高兴了,以前总说,倘若留白有命回来就去还愿,这回才想起来。”
二人越走越远,直奔着寺庙而去。
她看着表哥背影,这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至始至终,陆映真一直在拜佛,郭敏无事闲逛,想到李刃,忍不住也给他求了个平安符揣了怀里,这里距离城内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眼看着日头一点点偏西,估计也要离开了。她站在大雄宝殿前面,耐心等着徐留白决意回去。
果然,她百般无聊地站在一边踢着脚尖,那边徐留白已经推了人过来:“走吧敏敏,咱们该回去了。”
她看着他:“咱们就这么大张旗鼓地从城门那走?”
徐留白对她眨眼:“放心,沈江流很有眼力见,走的时候没找到,回去时候不会管的,他心里有数会在城门那等着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神秘地笑笑:“他对映真的心可是真的,不然怎会让他娶得到。”
三个人又回到车上,途中经过那雪人的时候,她注意到陆映真还对它摆了摆手似是告别。
huáng昏将至,得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车夫赶车赶得很快。陆映真身体不好,这一番折腾也是累极了,这就歪在徐留白的肩头靠着。
郭敏仍旧坐在他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察觉她的目光,对她笑:“表妹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这个人慵懒地单臂支脸,一脸的笑意,长发在脸边更衬得他脸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