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颜淡松了一口气:“顺利就好。”
“颜淡?”裴毓摊开一只胳膊,对着她嘶哑道:“过来。”
颜淡顺从的一骨碌滚了过来,裴毓一把将她狠狠搂了过来,她背对着他靠在他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柔弱的肩头,想起这么多年的坚持,结果却是这般,只叫人心生酸苦,他的姐姐原本就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他也是,为了宝庆姐姐,几乎葬送了青chūn,可结果呢?
泪水无声的顺着颜淡的颈子流了下来,颜淡突然怔住,这么qiáng势的男人,他居然抱着自己在哭,她想转身安慰他,他却将她死死搂住。
“颜淡……”裴毓哽咽道,
“嗯?”
“不要离开我……”
“嗯,”颜淡发力挣脱他又转身埋入他的怀中:“我是你的驸马,怎么会离开你呢。”
“颜淡,千万别离开我,我们好好过日子,生孩子……好么?”
过日子?生孩子?……这个、这个有点太快了吧,不过听起来还不错......
颜淡叹气,任他搂着自己发泄,其实她忽然间稍微有些好奇,那秋这个人。
那风临出宫的时候,突然幸灾乐祸地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姐姐那秋回来了,怕是她颜淡的驸马也做不顺当了。
这句话她想了几次,无非就是说那风有一个姐姐,叫那秋,女皇驾崩,她在什么地方就回来了,这个人定是与裴毓有点什么过往,不然他这话就莫名其妙了。不过话说回来,裴毓今年二十有六了,没有什么过往一直留着童身才更奇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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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毓就去上朝了,颜淡带着新之和守礼来到了买下的酒楼,她们三人先是将后院收拾了一通,许多旧物都有些年头了,屋子还可以不用整修,颜淡指着一边的厢房对新之和守礼说道:“我想好了,到时候雇一个小伙计,你们就住在这边,嗯,房间很大,一个人一个小隔间,怎么样?”
新之点头,欣喜道:“好像是自己的家,我一定多多帮小姐做事。”
守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低头不语。
颜淡也不以为意,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状态,酒楼的格局她看着不错不用动,那么说话间就要开张了。她三人正在酒楼忙得不亦乐乎,忽然王府内一个眼熟的小厮找了来,只说是长公主派人送了信来,说是要离京。
裴澜要离京?颜淡连忙放下手中伙计,先是打道回府换了一身gān净衣裳,然后洗了把脸新之为她重新挽了发髻,也顾不上擦脂抹粉,跳上马车直奔皇宫,裴澜正在她自己的殿中四处转悠,住了几年,想着要走,竟有些舍不得,父后说什么也要与自己去,原本她就对皇位毫无兴趣,女皇裴青没有对她讲她的身世,裴毓和裴紫更是不能说,这涉及皇室家丑,怎能轻易出口?
颜淡几乎是一溜小跑奔到了裴澜的面前,见了她一把将其抱住:“澜澜,我舍不得你!”
裴澜的眼圈登时又红了,她嗓子红肿,这几日已然鲜少说话,总算这京城还有舍不得自己的人:“颜淡,我也舍不得你。”
颜淡的泪水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告诉我,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长鸢。”裴澜哑着嗓子重复道:“我的封地在长鸢,母皇封我如风公主,我懂得她的意思,她定然是希望我像风一般自由自在的,这样很好,我总是向往宫外的生活,总算如愿了。”
长鸢?颜淡毫无印象,她看过大兴的地图,总也记不住地名。
裴澜与她坐在园中的一处亭中,握着她的手勉qiáng笑笑:“我知道颜淡定然是记不住我大兴的地图,长鸢在大兴的边界,母皇可谓是用心良苦,这个路线图给你,等我安置好了以后你记得有时间来看我。”说着递给她一副小图,颜淡连忙拿起来看,裴澜很用心的将沿路小镇都画了进去,她一目了然,长鸢果然在大兴与大周的jiāo界之处,仔细看了几次,她将地图塞入怀中,想着自己也没准备什么东西,登时心急起来:“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