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这个清怡贵君是何时封的?”颜淡暗自计算着时间:“我这才几个月没进宫,怎么不知有这么一号人物?”
韩霄撇嘴道:“你在乎?”
“什么话!”颜淡皱眉斥他:“你现在是女皇,莫要任xing!这个贵君,怕是有些……嗯、危险,你看好他,莫要着了他的道!”
“你知道些什么?”韩霄苦笑道:“何时学会的和我遮遮掩掩的了,就直说不成么。”
颜淡咬牙看着他,她不相信他一点察觉都没有,一个人无论脸变成了什么摸样,眼神是无法掩饰的,表面上他如此看重,还封以贵君,不就是都在掌握之中么,可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你小心点就对了,”颜淡再不看他,向前又走,刚走两步却被他在身后一把抱住。
韩霄压抑许久的思念,登时迸发,他使劲抱住她,埋首在她的颈窝,喃喃说道:“是不是只有我出事了,你才能回头看一眼?”
颜淡也说不上为什么恼火,她用力一拐,他立时松手,再不看他不停留,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屋前,裴毓抱着孩子的身影正映在窗上,那qíng景就像一根刺,登时扎入韩霄心上,
裴毓正是哄不住了,孩子又哭又闹,好像是饿了,刚好颜淡回来了,她连忙接过孩子,抱到chuáng上冲chuáng里掀开了衣袍,小纳音似是闻到了奶香味道,哼哼的一口含住娘亲饱满的rǔ/房,这便大口大口吸允了起来。
新之连忙给韩霄倒了茶水,韩霄也不避讳,他看着颜淡的背影,坐直了身姿,裴毓微怒的目光似是丝毫未见,就当看不见,什么也没看见,看了一会儿,他冲着颜淡朗声道:“公冶太傅,朕见这纳音小公子很是可爱,想收为义子,你看如何?”
裴毓压下心头怒火,冷声说道:“霄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弟弟。”
“哎呀!”韩霄像是才想起来似地,啧啧道:“对啊,差点忘记你是我的叔叔了,要不?”他挑眉道:“我钦点纳音入皇谱?朕的弟弟,自是应该金贵些。”
裴毓气得不再说话,颜淡叹息一声背对他说道:“你别再闹了好么,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韩霄似是未听见一般,他继续撇嘴:“你看啊,这纳音一出生,朕就很混乱,这辈分……嗯,要说我与他娘亲也算夫妻,结果呢却是他哥哥……”
“韩霄!”裴毓怒道:“你喝多了吧!守礼!守礼!”他大叫道:“送皇上回宫!”
守礼闷头进来了,这个、这个……行么,还未待他说话,韩霄已是笑着站了起来:“不劳叔叔送了,侄儿自己走了,咱们改日再见。”
说完哈哈大笑,径自走出去了。裴毓恨恨看着他的背影,他双唇抿得紧紧的,回身只一挥袖,那桌上为韩霄端的热茶便被他打翻在地,啪的一声,茶碗摔在地上,登时碎了一地,颜淡怀中本来已经睡着的纳音登时打了个激灵,她连忙轻拍安抚,回头皱眉道:“你gān什么!”
裴毓心知是吓了孩子一跳,可就是有一股邪火,不发不痛快,他咬牙道:“这都是我的孽,我怎么就遇见你了呢,怎么就遇上你了呢!”
“胡说什么呢!”颜淡拽好衣服,将睡熟的孩子放在一边,她下地走到裴毓身边,伸臂抱住了他的腰身:“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裴毓轻轻推开了她,他快步走到chuáng边,看着熟睡的公冶纳音,便是怔怔出神,是错是对,谁又说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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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的凤殿之内一片láng藉,韩霄发了好一顿脾气,他将能砸得东西都砸了个遍,还不许人来收拾,坐在那混乱的地上便是低头埋首于自己的双膝之间,他哭不出来,他的泪早就流gān了,以前颜淡在的时候,他为了能随时随地的委屈到落泪,着实费了些心思,她心肠很软,不论多么生气,只要他一哭,她登时将所有的不快都忘到脑后,便来哄他,他的小仓库里全是颜淡送给他的东西,每次进去,都要一一看一遍,他想着,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证明,有个女人,公冶颜淡、曾经爱过他,给他无限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