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怎么这么长,她稀里糊涂的过了二十多年,原本就是简单的想,要娶一个夫郎,生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颜淡不知道,她坐在酒馆中喝酒,直到烂醉如泥,可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天快亮的时候,她回到府中,守礼看见她一个人醉醺醺的回来了,不禁问道:“主子呢?”
她哪里知道,含糊应了一声,却听守礼说道:“他出去找你了,还不叫我跟着,说是想和你商议点事。”
“什么啊?”颜淡茫然道:“我一直在红酒楼喝酒,没有瞧见他啊!”
守礼转身就走,她也是顿时醒酒了,连忙出去找,可是裴毓还没有找到,却等来了魏三,他哆嗦着将一封信jiāo给了她,颜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夫郎,皆在我手,只身来紫竹林相见,还可相救。
颜淡心急如焚,她将信jiāo给守礼,叫他拿着去找姐姐公冶颜红,又嘱咐魏三过些时候再跟着她的记号去寻,回府拿了一把匕首藏在袖口,这便骑马奔向紫竹林。
她就知道,就知道是游译,这个人,她一直心怀愧疚,可却为她们带来了无尽苦楚,游译模样大变,他见颜淡真的一个人来了,轻声笑道:“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才来?”
颜淡怒道:“他们人呢!你到底想gān什么!”
游译微微挑眉,他撇嘴道:“你就念着他们两个人,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曾察觉我的心意么?”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在哪?”
此时天已经大亮,他双眼迷茫地看着她,喃喃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和我一直斗棋的人就是你公冶颜淡,他是个假女人,你是那个假男人,而我却早早迷失了自己,偏就不甘心,为何我不行?为何杀我哥哥不杀我?就连死也没有资格么!”
颜淡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告诉我他们在哪!”
游译忽然就笑了,他像她勾手:“跟紧我。”
说完转身就走,颜淡连忙跟上,两个人一直穿过紫竹林,爬上了东山顶一片断崖处,依旧没看见人影,游译看着她询问的眼神,向断崖处努努嘴,颜淡连忙俯身去看,裴毓和韩雅一起吊在断崖下的枯木上面,她伸手去够,却发现两个人挂在树上面,拽了这个那个必定掉下去,两个一起必定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她急急喊道:“裴毓!阿雅!你们怎么样了!”
他们吊了半夜虽是xué道已然解开了,可全身已然脱力,尤其韩雅,他闻言张张口,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裴毓稍微好点,他努力抬头看着颜淡说道:“这个人是个疯子,你千万小心!”
颜淡恨恨起身,她走到游译身前大声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游译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也想杀了你。”
她挺胸上前:“这便杀了我!来呀,你刺过我两剑,这第三剑定然不能再偏!”
游译点点头,似是受到了蛊惑,他提剑运力,却终是用剑鞘在她胸口处,他双手齐齐撤手,剑身剑鞘都扔在地上,忽然就抱住了颜淡:“或许我只是想让你抱抱我……”
似是不敢置信,他松开颜淡,她手中的匕首已然刺入了他的心肺,也好,也好,他忽然觉着无比的清醒,也好……游译倒了下去,他还稍有呼吸,却似死了一般。
颜淡拔出匕首大声喊道:“魏三!魏三!”无人应答,再喊:“姐姐!姐姐!”仍旧无人。
奔到断崖处,她趴在地上,试图伸手拉扯那根绑着他们两个人的绳子,裴毓挣扎着看着她,他此刻只是喃喃叫着她的名字:“颜淡……”
阿雅了无声息,颜淡急道:“他怎么样了?”
裴毓愣了一下,这才答道:“昏过去了。”
话音刚落,只听卡擦一声,只吓得颜淡魂飞魄散,那棵树已然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断裂了。
颜淡用力,可是他们太重了,差点将她带下崖去,就在她勉力支撑的时候,又听一声断裂之声,她来不及多想拿着匕首狠心划去,借着裴毓落下去的悠力,牢牢拽住了阿雅,用尽全力将他悠到上面。
裴毓落下去的那一刻,他便闭上了眼睛,心中苦楚无处宣泄,只苦苦想着:“叫我死了罢,你终是选了他么!”
可是身边风声呼啸,上面却是传来了颜淡撕心裂肺的喊声:“裴毓!我想和你在一起!”猛然睁开眼睛,一个跃下的身影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