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扬州有一户大户人家姓王。王家有一个极其美貌的小姐,小名叫如意。”
柳奕说到十八年前时,如夫人脸色已经微变,再说到姓王时,她已经“呼”的站起身,等说到如意这两个字的时候,如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雪白,她双手发颤的指着柳奕,“你,你,你究竟想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如意这个名字的?”
“如夫人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故事。”柳奕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都怪小人笨嘴拙舌,讲的不动听。那我换一个故事吧!”
“扬州有间著名的罗汉寺,寺里的罗汉栩栩如生,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庙门口有个摆画摊落魄书生,人长得风流潇洒,画的人物也是神形兼备。找他画画的小姐夫人多不胜数,可是,十几年前,他突然被人发现在家中自缢而亡。你说奇怪不怪?仔细想来,书生死的那一年,好像正好是夫人进王府的那一年。真是巧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如夫人目光逐渐yīn冷起来,“你说这些话,就不怕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吗?”
“夫人不用替我的去留cao心。我既然本事进来,自然有本事出去。夫人想留我喝茶只怕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柳奕一反刚才云淡风清的样子冷冷一笑说,“既然这个故事夫人也不爱听,那我就只能讲最后一个故事了,想来这个故事夫人应该爱听,不仅如此,王爷也应该爱听。”
“夫人进府第二年,也就是十七年前,六王爷的长子突然听得天花,不治而亡。王爷伤心yù绝。同年夫人产下一个男婴,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如夫人面如死灰跌坐回椅子上,“你想怎么样?要gān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柳奕站起身,背起双手,脸上浮起一个温柔到极点的微笑,“我只想替一个人转告夫人一句话而矣。”
“谁?什么话?”
“一个我最心爱的人告诉夫人一句话,‘生儿为人,不如化儿为蝶!’”
“他还活着?”
“你很失望吗?”柳奕盯着如夫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如夫人垂下头,面色之中难得有一丝愧疚,“我也是无可奈何呀?在这王府之中,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其实这府里的争斗又有哪时哪刻停过?你也休怪我手段yīn狠。若我不使手段,不下狠手,被人抓住了昔日错处,不要说今日的风光不在,只怕连同我的xing命也难保,我……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你不用和我多做解释。”柳奕冷哼一声,“锦簇是我从花中拾得的,他这一生只属于我。他的身世是花神转世,凡间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没人愿意再提,也没人会再想。只是希望夫人好自为知!若是夫人眼里容不下砂子,非得拨了那眼中钉,ròu中刺,那今天的谈话就将不再是秘密。”
“话已带到,告辞!”说完,柳奕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等一下。”如夫人目光中泪光盈盈,“他,他怪我吗?”
“这话你去问他吧!只怕夫人没有这个胆量!也抛不下这些荣华富贵!”抛下这句话,柳奕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风卷起珠帘“叮铛”作响,满室檀香依旧轻烟迷醉。
……
“事qíng都办妥了?”一直侯在门口的李暮淮见柳奕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办妥了。”柳奕微微一笑,“量她以后不敢再动锦簇一根汗毛了。其它的事都还好说,要是被六王爷知道,她曾经害死过他的长子,哼!”
“我说柳兄你也太善良了。”李暮淮摇了摇头说,“既然明明知道了这么多的内幕,为什么还要放过那个蛇蝎女人?她可是害锦簇的原凶呀!就算是锦簇的生母,放过她也太便宜她了。为什么不索xing把事qíng的真相告诉六王爷,让他去处理不是更好?”
“我不能冒险!”柳奕皱起眉头,“我才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锦簇的生母。我只知道,如果我把一切真相告诉六王爷,六王爷势必会对如夫人彻查到底。到时候锦簇的身世就将不再是秘密!不要忘记一件事,我们能查得出来的事qíng,六王爷也不见得查不出来?这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有身份又有地位的男人而言,这样的奇耻大rǔ他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试问到时侯,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容忍锦簇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宁可放过如夫人,也不敢再拿锦簇的生命去冒险!毕竟,那个如夫人还在我掌握之中,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她也绝对不可能会充许再有人去翻锦簇的旧账,这样对她对锦簇都安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