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似乎愣住,诺诺道:“我是看小姐眼睛不便……”
小姐上了马车背对着他们嗤笑道:“别看我眼睛不便,可是我这心里呀,亮着呢!”
太子殿下打着圆场过来拍着八皇子的肩膀对小姐说:“八弟久居江湖不拘小节,衣衣不必介怀。”
小姐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她说:“莫欺我,我手中有剑。”
然后她也上了马车,小姐像似累极了靠在马车上,这才对她说:“巧巧,今儿个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都要烂到肚子,明白么?”
小姐的语调很冷,那双根本就看不见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却让她产生了错觉,一想起来就觉得很害怕。
巧巧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也不知多了过久,忽然听见云想衣喊她:“巧巧!巧巧!”
天色已经大亮,她连忙起身,披上棉袍一边应着一边快步跑了过去,云想衣坐在chuáng上,似是听到她过来了吩咐道:“巧巧打盆水来,今日我要出门!”
巧巧连忙跑去打水,云想衣坐在chuáng边,巧巧侍候着净了脸,又给她梳了发髻,换了件白底金边的海棠花群,约莫着自己这张面皮是永远都是一个颜色的,估计不能看出憔悴,她这才叫巧巧扶着下楼,云家夫妇等人正在前堂用饭,云想衣逐一问了安,也坐在了一边,她吃得很慢,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可是大家却觉得气氛古怪得很,不多时云想衣吃了一点,漱口,离去,她说要出门走走。
朱剑红大抵猜到了一些,她巴不得云想衣出去散散心,连忙派人备好马车,叫唐三赶车。她送出门来,嘱咐了一遍又一遍,云想衣坐上马车,对唐三说,去雅宜轩。
贺儒风约了今日,说是今日出香,叫她千万记得赴约取香。巧巧扶着云想衣下了马车,唐三紧跟在后,他可是向蓝夜保证了的,一定要时刻保护小姐的安全,不能出一点差错。
雅宜轩的伙计见了云想衣连忙将她引进后院,自己公子昨天半夜就在制香室中忙活了,还特意吩咐他在门口等着云府的小姐。
贺儒风刚好在香室中出来,他头发微乱,一夜未睡却仍是jīng神得很,想伸手拂了拂衣上褶子,却想起云想衣根本看不见,这才作罢。
“衣衣来得刚好,八盒香脂全部制成,我这就拿来给你看看。”
“嗯,”云想衣点头,巧巧扶着她坐在后院的耳房中等着,不多时贺儒风拿了两个盒子,一个暗红的盒子,盒面金粉隐隐闪耀,另一个是青绿色的,他打开那青绿色的盒子,递到云想衣的鼻子下方说道:“此香名为惊鸿,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其香气浓郁不腻,一见倾心!”
果然是浓郁得很,云想衣仔细闻了闻,香气顿时窜入五脏六腑,直叫人沉醉其中。她伸手推了推香盒,坦然说道:“贺大哥一番美意,可惜衣衣不懂品香,倒是糟蹋了这香了。”
“衣衣说的什么话,你可知道若没有你,我根本就不能制成此香。”他盖好盒盖,加以密封放在一边,说话间又拿起另一盒暗红色的香脂放入云想衣的手中:“此番制香,成了八盒,七盒惊鸿,还有一盒就是这个,这是我加以各种香料jīng心调制的蜜香,别看它不是花香,这jīng藏花蜜味道独树一帜,乃是贺家祖传秘方,加以少许香料,只此一盒,再无他家。”
云想衣闻言,一只手摸索着手心的小盒子:“既是就这么一盒,那京城名贵,还不捧成天价?”
“这盒不卖。”贺儒风看着她笑意盈盈:“因为这是我特意为衣衣所制,要送给你。”
“这怎么可以?”云想衣连忙推辞:“这么珍贵的香,衣衣也不喜擦香,岂不是践踏了贺大哥的一番美意?”
“衣衣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贺儒风推回她举高的手:“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好吧!”云想衣露出笑意:“如此衣衣就收下了,它有名字么?”
贺儒风看着她,眼里一片笑意:“名字么,既是送给了衣衣,还得看衣衣心意来取名,到时候有了名字就来知会我一声。”
“我?”云想衣失笑:“我哪里会给香起名字了?”想了一会儿说道:“想着与贺大哥认识,也算一场缘分,不若就叫遇见如何?”
贺儒风只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