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又是轻颤一下,他已无力去管,只叩首道:“我愿和离,从此男嫁女婚各不相gān。”
“玉竹!”出声的是罗琼,他惊道:“万事都有爹爹呢!璃玉是一时糊涂,回去自给你道理!”
“谢谢爹,”苏玉竹叩首不起:“可我终不是你阮家的人,有句俗话说得好,你若无心我便休,我最多只能相忘于江湖,却不能在阮家后院里gān熬。”
“阮璃玉!”罗琼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子么!非要玉竹走了你家后院就消停了?”
堂上几人都看着她,阮璃玉白着张脸,只扭头看着身边俯身叩首之人:“我……”
“好吧,”苏萧淡淡道:“玉竹既然说出口了,想必是想好了,就像是你爹说的那样,什么东西都一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qiáng也得不到,这段姻缘既然始于我口,便也终于此吧,赐你和离。”
说罢示意旁边小厮去拿笔墨,又道:“起来吧,错也不在你,千万别伤了身子。”
女皇扶颖看着苏萧,以目光询问:这样不好吧!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儿戏!
他却点点头让她安心,扶颖叹息道:“朕以为姻缘一说,唯有问心,你二人可想好了?”
阮璃玉脑中嗡嗡作响,她呆呆跪在下面,看着地面,忽然想起初识玉竹的那一天,也是风和日丽。
苏玉竹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请陛下成全!”
☆、苏家两子
第十六章
阮府的后院,进进出出的仆人都垂着脸不敢造次,苏萧果然是说到做到,他留下了苏玉竹在郡王府住了一夜,仅一天就办好了所有的文书手续,赐予和离,阮璃玉在郡王府大门口跪了一夜,还让几个人扭着按了手印。
这些小厮说与玉竹的时候,他只一笑了之,次日便去阮府收拾东西,本来也没什么是他带来的,来京城的时候便是孑然一身,因是好武,苏萧赐了不少书籍和兵器宝物,一gān人等也都是宫中带出来的,现在要离开阮府了,看着住了一年的府邸,不禁触景伤qíng,唏嘘不已。
苏玉竹站在院中,看着刚跟着自己出来的阮璃玉,抚着心口,只觉解脱,她灰头土脸的,想必这一夜也是吃了苦头,心中泛起丝丝苦涩,轻咳了两声,别过脸去,再无不舍……
贴身小厮跑了过来:“东西都收拾好了~主子!”
他点点头,也冲璃玉笑笑:“你保重,”说着抱拳欠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阮璃玉咱们后会有期。”
这句话是他俩每一次分开的时候常说的,她曾为此窃喜,现在听来那句后会有期,生生带着无期的决然,阮璃玉冲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他的眼中竟是隐隐的笑意,为什么他要求去?见她只看着他,苏玉竹转身便走,不想刚一动,胳臂顿时被人拉住,他不解的回头,她立时像烫着一般松开了手,呐呐道:“我真想不到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能去哪?”
苏玉竹随即皱眉:“这个就不劳阮小姐费心了,”他扯了扯唇,笑意未达眼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必须等着女人来负责的,我想即使我不是贞洁之身,也能有人看见我的好,而不是娶了我放在后院隐忍着等待油枯灯灭。”
“玉竹……”她猛地抬头,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全是惊慌失措:“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们两个,谁也对不住,很混蛋,其实我想和你们好好过日子,只是……”
她话未说完,苏玉竹冷哼一声,他的手已然按在了她的手上,却是硬生生的用力扯下了甩到一边:“这些话已不必对我说了,从今往后还是和我那好弟弟好好过日子吧。”说完人已是转身而去,阮璃玉伸手yù抓,却是失力一般垂了下去。
她因是处/女之身被同僚笑话,一气之下去了惜君楼,彼时炎月初到楼里,是个青涩的清倌,她选了他,完全是因为当时只有他紧张得不得了,然后就包下了,从第一次的鱼/水/之/欢,到他技术娴熟,她先是每隔几天就去,慢慢的隔月,每次去了之后便是空虚,也是一时失察说了漏嘴,被她爹罗琼发现了这个秘密。
然后是家规,罗琼因年轻时候的事对男女之事看得很重,他得知炎月一直跟着璃玉的时候,便让女儿将人接了府里来,因地位低下,也只是小爷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