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马车中的男子伸手挑了车帘,他露着半张脸正凝神打量着她,今朝礼貌地点点头,他一挑车帘竟走下了马车,只见他凤目柳眉,薄唇轻抿,jīng美的脸庞犹如画中仙不似真人,那脸上线条就像是随意刻画,英气勃勃,见了他,她这才觉得,扶曜和青君就像是青涩的未长成的果子,而他,走下马车,行动之间自由一番风流姿态,俨然是个令所有女人垂涎的绝美男子。
只他轻眯双眼,有着微微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见过……又却是不曾见过。
“阮璃玉是你什么人?”
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的诱惑……他走近了,这才看见原本以为是胸前红梅的衣衫,竟是血迹。
今朝笑着对上他的眼,眼中是真诚的欣赏和疑问:“璃玉正是家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今朝不曾听她讲过认识公子嗯……这般的美人。”
“你是……阮今朝?”淡淡笑意在他脸上浮现:“那正好捎我一路。”
美人等同于麻烦,阮今朝很抵触,她叫护卫出手,其实只是想快些赶路,不等于想惹麻烦,云箬出了马车过来查探qíng况,她安抚地让他别担心回到马车上去,说是立刻赶路,回头刚要拒绝那貌美公子,不想人带着那少女已经先一步上了她的马车。
“嗯……这位公子,”她硬着头皮上前,站在车下忐忑道:“今朝还要赶路,看公子的马车是反方向的,实在不便同行……”
“啰嗦,”少女挑起车帘,她瞧见那男子歪着半个身子正不悦地看着她,那是她的马车好不,这人慵懒地歪着,因样貌出众竟形成了一道美景,她没心观赏,再次说道:“实在不便……”
“阮今朝——”他单手按在伤处缓缓闭上了双眼,长长吁出一口气这才说道:“我与你们阮家也算有些渊源,走吧!”
她疑惑地上了马车,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觉得有些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从什么地方见过……她绝对没见过这个人,不得已去临海的人只好多了两个人,阮今朝让车夫赶路,在马车一角坐稳了,刚要问个明白,那男子却是再不言语,少女一反刚才感激万分的姿态,握着剑紧紧盯着她,一副生怕她扑过去的模样。
拜托!阮今朝无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坐了我的马车,怎么也得说一下名姓吧,”她不满地看着占据着大半个马车的男子:“好歹也算你的恩人了。”
他不语,过了半晌,在她以为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忽然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叫苏伊,今朝可曾听过?”
她当然没听过,但是一听他姓苏,也不知怎么,阮今朝立时打了个哆嗦。
越是接近临海,云箬越是心急。
日夜兼程又赶了两日,一行人终于到了林如月的老家,马车上面莫名其妙的苏公子每日都是闭目养神,今朝与他大致讲了此行的目的,让他和小海留在马车上面,自己带了两个人与云箬下车打听林如月的家。
临海一点都没变,这几年来,这个地方就像是梦靥一般在他脑中盘旋,云箬不必问别人,沿着街道,左转,怎么绕过巷子,怎么转过街角,他记得清清楚楚,阮今朝跟在他身后,见他双拳紧握,知道他定然是心绪如cháo,也不打扰。
还是当年的模样,只院子似乎翻修了,云箬站在大门口,隔着墙看着已经变成二层小楼的房子僵住了。
院子里传来一个小孩子带着鼻音的哭声:“爹爹快来!小宝摔着了!”
“哎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出院来:“出血了……没事啊,小宝不哭,爹爹给上点灵药,一会就好了啊……咱们去找你娘啊……”
是了,她的老相好是个大夫,云箬抬臂想要敲门,可听着院内孩子软软的哭声,他的勇气立时消失殆尽。
阮今朝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大力敲门。
不多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小厮模样的打开了大门:“你们……你们这是?”
今朝道:“这是林如月的家么?”
那少年小声嘀咕道:“谁谁谁?林什么?你找错门了吧?这是周府!”
三更完毕,妖熬了一夜啊……
关于这个男人苏伊么,妖什么也不想说你们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