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王这才想起陶佳jú花告急已经很久了。
崔老酒背对陶佳和金国王倒退两步,发现车上除了陶川和兰斯之外并没人其他人跟着,而他身边几个壮汉发现所谓巨shòu的影子不过是只断奶小猫,也重新气势汹汹地反包抄住了他们的车。
“崔老酒,是秦爷给你的胆子?”陶川靠在车座椅上,脸色平静。
“陶老板说这是什么话。”崔老酒又点了一支烟:“就算陶老爷子走了,秦陶两家也不见得要变得生分起来。秦爷一直把陶少爷当自家的孩子看,老人家想孩子了,差我们来请也是人之常qíng。”
陶川眼皮子也不抬地听崔老酒胡扯完,连姿势都不换一换:“想孩子?我怎么不记得秦宅在边上那栋烂公寓里?还是几天不见,秦家就没落到这个地步了?”
崔老酒眯着小眼睛:“既然陶老板也来了,不如和陶少爷一起过去看看他老人家?”
本来陶川出现,崔老酒的神色又变,但是说了这么久的话,陶川的坏脸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只差没在边上挂个药水瓶了。
虽然天色很暗,但也还是能分辨车里除了兰斯和陶佳之外空无一人,崔老酒眯着眼睛,有点不相信陶川会是这么莽撞的人。
不过——他转头看了看一样面有菜色的陶佳。
关于陶川对陶佳的保护程度,和陶老爷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陶老板的外套下面,不会还穿着病号服吧?”崔老酒笑了起来。
话音刚落,围着车子的几个男人就上前了两步。
陶川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并不答话。
崔老酒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一个男人伸手。
陶川仍旧一动不动,但是车门却在那个男人触及之前就打开了——在陶川和那个男人之间凭空蹿出了一团巨大而浓烈的黑影,快得瞳仁捕捉不及!
yīn暗狭窄的巷子里,终于响起了一声嘶哑的惨叫——然后又被重重掐断,陶佳惊得后退了两步。
兰斯从另一边开门下车,斜倚在车旁。
崔老酒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眼睛死死盯着陶川那边打开的车门,动弹不得。
一只比寻常狮子大上两倍的浓鬃雄狮只用一只爪子就摁住了打开车门的男人,凶猛而危险的肌ròu线条半隐在黑暗里,地上的男人在喊出那一半惨叫之后就再无动静。
不知是死是活。
无需咆哮,更不需要亮爪,超出众人常识的猛shòu光是缓缓走上前,那周身带着的危险氛围就足以让人丧失一切求生的动力。
那是站在万shòu之巅,属于王者的绝对力量,光是和那双金色瞳仁对上,就能让一切生物胆寒!
在黑暗里看起来更吓人了,金国王心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国王认为罗德一路都是靠脸开挂这个想法一点都没错。
人形的时候如此,变成狮子的时候更是如此——大狮子除了最初跃出车子把那人拍了个半死之外,接下来基本也就是靠脸和眼神就把崔老酒那拨人惊得魂不附体,让兰斯仿佛捆垃圾般踢到路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车跟来的马铃薯在狮子绕回车边后又跳了出来,两三步爬上瘫在地上的崔老酒头上,低着脑袋死死挠住崔老酒的头发,喵喵叫个不停。
“它在gān什么?”金国王一瘸一拐地摸到车边。
兰斯看了一眼:“自我认知混乱了。”
整天跟着罗德,马铃薯大概认为自己也是一只狮子了。
加上刚才在车灯前过了一把瘾,虽然弱受的声线出卖了它,但并不妨碍它从此在心中种下一枚qiáng攻的种子。
陶川脸色十分难看,直到罗德重新变回波斯猫跳上车,他才松开抓着坐垫的手,金国王稍微瞄了一下,发现他袖扣果然露出病服一角。
陶佳不文明地在没有路灯的巷子里解决完人生大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扒陶川衣服,才伸爪子就被陶川瞪得缩回后座。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陶佳很委屈:“你不是不能下chuáng么?”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下chuáng。”陶川冷冷地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洗澡,吃饭,睡觉,不得出门。”陶佳举手。
“原来你还记得。”陶川眼角一斜,原本是带着愠怒的神qíng,被那样形状漂亮的眼睛一勾,竟平添几分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