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沈未央抚额。
其实真正让她发脾气的,是她太累太疲惫了,没睡好的时候,总有起chuáng气。
至于那两个人,她没有胃口了,赶紧洗脸。毕竟这个世界上男人是需要礼让着的,这两个人再怎么说也都身份特殊,不该那样对待的。
她糙糙洗漱一番,又吃了点东西,沈墨玉叫她过去说话。
最近他回沈家的次数的确是多了些,爹爹君玉没什么主见,沈家大体上还是他在做主,反正也无大事,未央倒也乐得轻松。
小五这些日子在她身边待得久了,什么事qíng也没那么大惊小怪了。
未央叫他在屋里等着,独自去了书房,现下爹爹的那副画被她挂在了屏风的后面,沈墨玉正站在画下微微扬着脸,仔细打量。
她早起心qíng不错,在柜子里面翻出一件从前的玄色外衫来,这段时间为了给陈子邯的铺子做样,可是穿了几天花哨模样,这回又变回从前的那个简简单单的沈未央,对着镜子的时候,十分欢喜。
沈未央仍旧是一副小公子模样,她本来就肤白貌美,被这玄色一衬,更显英姿煞慡。
她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了碗茶。
沈墨玉回神:“才起来?”
她喝了口茶,赶忙给他也倒了一碗:“伯父喝茶,不知道伯父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也坐下;“听说昨晚上你那屋里可热闹的很,两个男人因为你打起来了?”
她无语:“没……没有的事,其实是场误会。”
他垂眸:“其实你也知道,你的母亲正是顾家女,你爹爹从来软弱,我以来他养大的孩子会像他多一点良善,多一些优柔寡断,可你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你做得很好,伯父都看在眼里,不过有些事qíng我也要叮嘱叮嘱。”
未央笑:“愿听教诲。”
沈墨玉看着她:“你初到京城,全因身家赫人,顾琏城和宫里的那位才对你另眼相看,别被人美色冲昏了头脑,宫里长大的孩子,没那么简单的。”
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伯父。”
他想起过世的妻子,多少有些怨言:“虽然我不怎么待见琏城,也不喜欢那个什么陈小公子,不过有一件事需要知道,作为女子在这世上本来就都是天之娇女,男人则受到许多约束总不能肆意的活着,不求能一心一意待着谁,不过千万别做朝三暮四的人,叫人生厌。”
这是她做人的底线,未央表示赞同:“伯父放心,男女之事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我也最厌烦左右摇摆不定,简单最好。”
他冷哼一声:“那昨天晚上呢?”
未央抚额:“是我的错,因为有点舍不得邯郸,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不过昨晚已经教训过他了,希望他能找个好人吧,我配不上那样的真心对待。”
沈墨玉眸色微变:“你倒是断得痛快,不怕日后后悔吗?”
她笃定地笑笑:“我喜欢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专心致志的做,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就算错了,也得死心了才回头,此路不通的话,那就换一条好了,没什么后悔的。”
他倒是喜欢她这副做派:“好吧,有什么需要伯父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我听说你在物色账房,想要带到各地去安置?可有眉目了?”
她看了窗外一眼:“谢谢伯父,不过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时候人也应该快到了。”
账房不是普通的职务,必须得有信得过的人在。
沈未央这么快就安排好了,手脚也快,他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似乎漫不经心地在那屏风后面飘过。
“那副画还是收起来吧,你爹爹看了难免触景伤qíng。”
“……”
说是触景伤qíng也许是真的,爹爹看见这副画的反应的确奇怪。
不过他年少时候也曾是那样风光,如今双腿皆残,看着也许是缅怀当初也许是感伤,心里难过也说不定,未央伸手把画摘了下来,画中少年看着竟不知愁绪,实在暖心。
这边刚把画轴收好了,小五就急急赶了来,说是有客到了。
她唇角微勾:“好,来得刚刚好!”
说着赶紧走了出去,小五趁她心qíng大好的时候,赶紧跟着她的脚步,在她身后小声嘀咕着,亦步亦趋:“我听说,陈小公子今天一大早就出京了,或许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