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父后的原因还不许他进宫,责令他在外思过。
那些商行,都给了沈未央掌管,是什么意思,他一个人,忽然卸下了万千重担,却是那样的不知所措。
未央又该怎么看待他?
父亲害得她家破人亡,母亲又要重蹈覆辙。
天空当中灰蒙蒙的,夜色已晚,只能看见来往人影,看不清仔细模样。蛟河在他身后给他提着灯火。
“大公子,很晚了,咱们回吧。”
“回哪里?”
“回顾家吧。”
“我不想回去。”
他抱臂以对,真心的落寞。
蛟河都看在眼里,也就陪着他站着,不多一会儿顾家来车相接,顾惜朝乘车而来,她才受了老家主的意思,过来接他。
顾琏城站在石阶上面动也不动。
顾惜朝下车到他面前:“大公子,回顾家吧。”
他忽然悲戚地察觉到这些年忙忙碌碌,看起来他似乎一直高高在上,其实就是一个隐形人,他什么都没有。
摇摇头,他长身而立,只是抬眸看着天边的月亮。
月光很美,风起,带起他的袍角,顾琏城听见一声吁,又一辆马车停在了街边。
他心里砰砰直跳,回过眸去,车帘微挑,露出里面半张脸来,与他有些相似:“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他抿唇,随即别过脸去:“怎么是你?”
女人笑,难掩笑意:“不是我,你以为是谁?沈未央吗?大公子还不明白吗?她和你已经再不可能了。”
的确,她回来那么久了,从未有过一点音信。
顾琏城语塞,立即转身。
蛟河低呼一声,却是叫住了他:“哦,天!大公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就在夜风当中传了过来:“怎么?我怎么听见有人叫我名字呢?敢问这位姑娘是谁家小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车上女子了立即松手,放下车帘挡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过是依仗着样貌和太女相似,却不能bào露在人前。
顾琏城回身,只见沈未央一身女装,负手而立,她眉眼如画,只觉这一场景是梦是幻。
四目相对,她站定,对他伸出一手来:“来。”
☆、71|π@##¥%……&*
月半弯,沈未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他的手。
顾琏城站在石阶上面,当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似乎开了一朵花。他低眸,走了下来:“去哪?”
她笑笑,只看他:“跟我走就是了。”
他回头,不许蛟河跟着,这就跟着她的脚步了。
夜空当中,灰蒙蒙的乌云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时繁星点点,映着两个人的脚步。东宫的马车就停在街边,未央停在车边,只是握紧了男人的手。
车上人又是冷声道:“大公子可是想好了?”
顾琏城反手握住未央的手,她的目光就落在东宫的车夫身上,平日这车她也是常坐的,她冷笑一声:“却不知车上坐的是什么人,藏头露尾的脸都不敢露,少说也见过几次的了,今日不如一次说个清楚!”
说着,她松开顾琏城的手,提着裙子,这就上了马车。
沈未央动作也快,一头就钻了车上去,顾琏城连忙跟上,等他上车时候,车内两女正是互相打量。
他不知应该怎么解释,回身坐在了未央的身边。
她今日一改平日素色,做回女子装扮,可真是动人,一身的广袖锦色百褶裙,从头到脚,明珠少点,既有艳色,又有英美。
她眸色淡淡地落在对面顾瑾瑜身上,不轻不重的哦了声。
瑾瑜相貌与他相似,平日也是习惯了太女风范,如此在她面前,却也着恼:“你哦什么哦?”
沈未央挑眉:“原来你就是常住东宫的那个见不得外人的。”
女人更怒:“大胆!”
她当然大胆,想起那日伤着她的脸了,未央只是冷笑:“既然知道自己大胆,胆敢冒充当朝太女,自然应该千万小心,还敢出来满街乱晃,我瞧着你是时日不远了啊!”
顾瑾瑜看向顾琏城:“你可听着她说什么了?”
顾琏城也看向未央:“这件事我稍后对你解释,瑾瑜是我表妹,因着我也受过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