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他到了塌前:“可是爹爹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才能知道怎么应对啊。”
沈君玉双唇动了好几次,能有一刻钟的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未央也不催他,又过一会儿,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才慢慢开口。
三十年前,他的母亲沈月如偶然间得了一些种子,能种出非常漂亮的菜花,用途很广,最为神奇的是此等东西不管放在菜肴里,还是熏香里,都令人上瘾。一时间卖了天价,也就在这一夕之间成为了bào发户,有了沈百万的名号。
沈家之前只有老宅院能算得上像样的东西,沈母整日游手好闲夫君两人都是早年定下的,后来有了财富以后她就一门心思想买个官做,她家有两子,长子墨玉,次子君玉,都是出了名的好样貌。
后来他和哥哥长大以后,亲事难成。
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商人毕竟地位低下,纵然有真金白银的陪嫁也难有像样的妻主,更何况母亲要求入赘。
后来女皇产女,君后亲自为她选秀,他母亲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买通了皇宫内院的一个宫女,他兄弟二人都上了选秀的初选名单。
说来也巧,君后见了他们就如兄弟相待,即使后来因为家世原因齐齐落选,他也做主给自家妹妹求了亲,当时顾家小姐也才十六,身体羸弱从来都是病时候才多。母亲一口答应了婚事,大哥也没有意见。
后来夫妻俩个人也算和美,还生了个女儿。
又过两年,沈君玉在哥哥的家里遇见了出宫来的女皇,此后她就常常约他相见,听闻他是落选的沈家子,还应承他要接他入宫。
紧接着,就出了事。
他年轻无知,毕竟女皇的要求他怎能违背,明明约了见面的是她,吃酒的时候也是她,等他喝醉以后,再醒过来面对的就是哥哥的妻主,她也是一头雾水,二人稀里糊涂有了那事,又被哥哥抓在chuáng上,又是何等的屈rǔ。
可女皇密约,他又如何的解释得清楚。
母亲勉qiáng按着哥哥把事qíng压了下来,他也足不出户许久,只没想到只这一次,顾家妻主竟然有了身孕,她身子本来就弱,这孩子可是万万留不得。哥哥视他为眼中钉,ròu中刺,也要做主打掉孩子,可顾家老祖宗却是不许,呵斥了他一通。
十月怀胎,这又产一女。
不想这一次,顾家妻主再没有福气承住,为着这孩子去了命去,顾家大乱。
沈君玉听闻这个消息更是无地自容,后来……后来更是寻死心切,结果被人救了下来,又听说孩子在顾家无人照看,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最终,他没有讲是谁挑断了他的脚筋,也没有讲起是怎么将她抱走的。
沈未央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明明那伙计也说了,说沈百万传播花毒败了家业,又因不得好死,两个夫君都离她祖宅而去,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
后来就只有顾家出面管理了。
她给爹爹擦掉眼泪,只能劝慰:“既然都回来了,这宅子咱们就买了,听爹爹这么一说沈家百万也有了,那些金银不知哪里去,那些事qíng很有可能都是有预谋的,为的都是银财。自古都是这样,少理会这些事qíng,咱们这些年都过来了,别想太多。”
沈君玉抓紧她的手:“我想去看看。”
她摇头:“稍安勿躁,爹爹先不能露面,等宅院买到手里了,再看不迟。”
以免节外生枝,他懂得道理,只难以平静。
沈未央一时间也没能消化得了这个身世,不过她更加确认的就是那宅院必须买过来,现在拖家带口拉过来的都是现银,也得有安身之所。
刚是安抚好了爹爹,铃铛带了个人匆匆进了院子。
未央迎了出去,站在门口抱臂以对。
陈小公子一看见她就呵呵地傻笑了:“未央你可让我好找!”
她无语,不叫他进屋:“gān什么去,回来回来!”
他这就站了她的身边,一开口像是连珠pào似地:“我这现银一时倒不开,日后还要跟随大公子出去赈灾,等以后朝中给我拨款,立即就还你这一万银子,啊。”
听着他这一番话,未央更是不知该是笑他天真,还是笑他天真。
朝中给他拨款,想得可真美。
她懒得管他那些:“什么有了什么时候还,你到这里来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