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太极吐了口浊气,而这个时候,汤源的两手升起来,一手按在团子脑袋上,一手按在太极脑袋上,道:“新年要来了,chūn天就近在眼前了啊,真好。”
企鹅那嘴巴凑近蹭了蹭汤源的手腕,团子笑道:“新年要来啦。”企鹅们“咦咦咦”叫唤了起来,似乎也都在说,新年要来了,chūn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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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汤源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团子和企鹅都不见了,他穿着中衣下chuáng,似乎是听到窗外有什么声音,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令他惊愕的是,新年第一天竟然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东宫外都是一片皑皑白色,而石桌边弥殇花下,有穿着白袍披散着墨色般长发的男人抱着个孩子坐在那里读书。
孩童的声音格外清脆,如同早晨站在枝头的huáng鹂鸟儿:“父君这个我会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汤源正听得有些愣神,却又听到孩子清脆的声音转了过来,直接朝着他道:“爸爸,新年快乐!!我想吃烧鹅!”
汤源愣了下,抬起眼来,正对上一对黑漆漆的深邃的目光,有风过,拂雪拂面拂心,他心中一跳,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三人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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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前,当他还是稚嫩的被带到勾陈宫小院子里独自生活的汤圆时,他心中就有这样掩藏起来的热烈的期望,却只能朝着院外太极的寝殿默默道一声——帝君,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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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源撑着下巴站在chuáng边,有点懒洋洋的想——啊,我还没有原谅帝君原谅太极呢!不过,还是要说一声——新年快乐。
转头对外面宫人喊一声:“让厨房给团子做烧鹅!”
番外1、2
太极近期有点郁闷,原因无他,自从恢复元神变回来之后,他就被一脚踹出了妖魔族。
就算团子怎么拽着汤源的袍角撒娇耍赖都没有,最后团子也被一脚踹了出来。
没办法,太极腾云抱着团子回了勾陈宫,回去的路上,团子撅嘴郁闷窝着,最后闷声转头对太极道:“父君,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连坐被爸爸一脚瞪开了,我觉得自己人生中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要再第三次因为连坐被踹开。”
太极嗯了一声,一边欣慰着想着团子竟然已经会活学活用“连坐”这个词语了,一边心qíng复杂道:“那只要父君一个人被踹开就行了。”
团子转头,特别认真的点头,握着小拳头道:“是的,就是这样。”
一支箭飞过来,直接扎在太极心口。
勾陈宫上下没什么变化,唯一变的就是原先只是一颗蛋的小团子现在破壳了,会满地跑乱喊乱叫了。
空珐对于太极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qíng,除了同qíng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表示,每天带着团子吃吃喝喝,太极皱着眉心问空珐,“你说汤源是怎么忍心把团子也轰出来的?”
空珐“啊”了一声,莫名其妙道:“轰出来?不对吧,妖魔皇宫最近事qíng比较多,他难道不是没时间照顾儿子才扔给你的?”
团子在一边嚷嚷道:“我知道这个叫什么。奶奶说,在人间界,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这样的,爸爸妈妈家里两头跑,等以后你和爸爸都各自成家了,我就成了没人要的小白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太极苦思冥想,把以前的事qíng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空珐在一旁做qíng圣状,道:“其实这事儿吧,说起来也是个误会,总归我觉得你待他一向真心,只是之前偿还天道搞出了点误会而已……”
太极静静看着他,“说重点。”
空珐搓手:“啊呀,你难道不知道么?这世上的qíng人分有缘和无缘,有缘的两人之间再怎么纠葛都不会分开,无缘的两人道路再怎么平坦都不能牵手,有缘无缘这事儿吧,你倒是可以问问月老,虽然月老不管神仙的姻缘,但总归他管姻缘不是?”
太极第一次觉得空珐说出的话很有道理,他便去找了月老。
这一辈的月老早就换人了,不是之前那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儿了,二十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着实幼齿,于是不能叫月老了,只能叫月少。
月少对着上神太极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抬眸,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十分乐呵,他道:“不知上神驾临,有什么需要小的g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