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轩的双腿勾盘在无涯腰间,无涯轻抚的手一路向下,指尖摸索着正准备探入容轩身后,忽然身下之人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僵直起来。
容轩推开无涯坐起身来,亵衣半吊着挂在臂间,又一次主动地欺上无涯的唇。
“怎么,想要?”看着无涯半迷离的眸,容轩调笑道,“我不许。”
容轩下了chuáng,拉紧了自己的衣襟,偏头冷声道:“更衣,束发。”
铜镜前映着两人的身影,一白一红,熟悉又陌生。
无涯意外地擅长束发,容轩墨黑的长发被他细心地编盘起来束在脑后,用红绸扎起,虽比不上宫女手艺的繁复,但也算jīng巧清慡。
容轩一袭红衣,懒懒地斜靠在长椅上,之前发现自己身在景国时的惊惧几乎一扫而光。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为了找我。”
容轩刚放进嘴中的芙蓉苏呛了满喉。
“我堂堂一个容国世子……为了找你?到景国?”容轩顿了一顿,“等等,你是景国人?”
“是。”
容轩一耸肩:“我一个容国世子怎么可能找一个景国人做男宠?”
男宠两个字说得太过自然,无涯脸色一僵,心头一痛。
“你难道不记得了?那日你在天泽山中为qiáng人所困,我曾出手相救。”
“然后我带你回宫,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无涯一愣,回道:“不错。”
“之后你离开王宫,我割舍不下你,不远千里来景国找你?”
无涯微微一喜道:“正是。”
“靖公子你是不是深宫野史看多了?”
“……”
“不过说起来,我真是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景国,”容轩托腮道,顺便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涯,“我也实在想不起你是谁。”
深宫里的宫人们日日的穿着千篇一律,连发式妆容也如出一辙,乍一眼看过去上千的宫人都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偶尔得了宠幸的宫女,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去帝王跟前想讨个恩宠,帝王也是容轩这般无所谓的表qíng,用着更加无所谓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表qíng说道:“本王记不起你是谁。”
无涯暗自苦涩一笑,大步走近容轩。
“喂,你要敢什……”
“得罪了。”
无涯抬掌在容轩颈后一击,容轩立刻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扑了无涯满怀。无涯抱起他,急匆匆地往最近的医馆去了。
难道是忘了。
从天泽山相遇起的所有事qíng,他都不记得了。那他……还记得什么?
无涯暗自思忖道,临幸,男宠,没有近身侍卫,这是,颜都刚离开不久之后的容轩。
想到此处无涯不禁一阵心寒。
难不成,他忘了自己,却还记得那个一心为他的颜都吗?
医馆里的郎中看到无涯抱着容轩气势汹汹的来了,正在开方子的手一笔走歪,忙想着这两天开的方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心里求着这人可千万别是来算账的。
年轻的郎中走到依旧昏着的容轩跟前,撩起容轩的衣袖垫了块给女子问诊时用的纱巾正准备诊脉,就听到无涯说:
“大夫,这是我家公子。”
郎中看了看容轩的脸又看了看无涯,尴尬地把纱巾揭开,双指正要搭脉,又听无涯道:
“大夫,我家公子冰肌玉骨的,你还是挡着点吧。”
郎中有些无奈地又重新把纱巾盖上,无涯又来了一句:
“大夫,隔着块纱布您真能诊得明白吗?”
郎中怒了:“这位爷,您到底想怎样?”
无涯道:“……有没有薄一点的纱巾?又能隔着又能诊得明白的……”
郎中:“……”
无涯大致和那郎中说了容轩大概的qíng况,那郎中问道:
“这位公子,近日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脑部受了创伤?”
无涯追问道:“大夫的意思是……”
郎中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你家公子,恐怕是失忆了。”
昏坐在椅子上的容轩闷哼一声,揉着脖子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又闭了起来。